在族中长辈面前,裴舜天自然要拿出一家之长的气势来。
他沉声,对血忧和十一厉呵一声,大胆刁奴,你们还不说实话,就立马给我当场杖毙!
血忧与十一并排跪下,十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求助地看向血忧。
血忧深吸一口气,开口辩解,回老爷的话,奴婢听不明白您的话,奴婢并没有窝藏小姐。
裴舜天还没说话,裴知意又激动地大喊,那大姐姐现在在哪里?你们是她的贴身大丫鬟,她去了哪里你们难道会不知道?难道就不用跟着去伺候?
血忧依旧镇定如初,大小姐觉得自己在屋中待太久了,所以想出去走一走,奴婢原本想跟着,但大小姐说她想自己走一走,奴婢不敢违逆,这才没跟去,还请老爷,请三小姐明察。
裴知意眼中闪过一阵狠厉,看向裴舜天时,眸中的神色就变成了满满的担心。
爹,这件事关涉到大姐姐的安危,在找到大姐姐之前,我们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们一面派人在府里找人,并把院中的丫鬟婆子们都召来问一问,双方对峙一番就知道这丫鬟究竟有没有说谎。
裴知意全然一副担心为自家姐姐担心的姐妹情深的模样,她的提议也合情合理,顿时让裴舜天对她又满意了几分。
一众人来到了院子里,葳蕤轩的丫鬟婆子全都被召集在了这里,大家都被吓到了,完全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少人都想到了之前发生的那桩邪祟事件,当时虽然没有被围起来,但那声势浩大的兴师问罪的一番局面,依旧让大家为之一凛。
现在的情况,似乎比当初还要严重,自家小姐究竟又惹上了什么事?
裴知意对丫鬟们就裴忆卿的行踪进行盘问,洒扫丫鬟们自然都只能照实回答。
奴婢已经许久都没有见到过小姐了。
而且,大小姐曾经有吩咐,除了两位姐姐,我们其他人都不能随便接近小姐的寝房,奴婢从来不敢违背。
一直以来,大小姐的贴身事务都是血忧姐姐和十一姐姐在负责的。
这的确是她们的常态,因为她们是低等的丫鬟,平日做的也不过是洒扫一类的活儿。
裴忆卿对她们在待遇上宽泛,但底线性的问题却是有着严格的要求,不该她们踏足的地方绝对不能随便出入。
她们都觉得裴忆卿十分好伺候,是以平日里就都安安分分在自己的岗位上干活儿,贴身照料裴忆卿的都是血忧和十一两个大丫鬟的事,她们自然是见不到大小姐的。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她们为了避免摊上责任,都纷纷附和,反正,她们说的也都是实话。
裴知意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露出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来。
原本她收到那个神秘人交给她的信,对此还有些将信将疑。
但对方给出的讯息太过言之凿凿,她只要把情绪把控好,这一场戏定然能演得很好。
若裴忆卿当真不在葳蕤轩中,她便可以借此机会宣扬她被人掳走失踪数日的消息,借此抹黑她的名声。
若她在葳蕤轩中,自己最后失策了,只要她情真意切一些,把一切都推给自己收到的这个神秘信件,父亲定然会相信她是因为担心姐姐所以才会这样,也必然怪不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