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忆卿捂着嘴,满脸赤红,满是无措地看着他。
哪怕她是现代人,哪怕她有丰富的理论知识,可是在实战经验上,却是白丁一枚。
她的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整张脸更是红得能滴出血来。
裴忆卿还没开口,这男人就已经抢先一步兴师问罪,你又咬我。
裴忆卿觉得自己简直要羞愤欲死,她不觉恼羞成怒,明明是你先,先我。
她囫囵代过了那个字,那样的话,她委实是有些说不出口,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似的。
莫如深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他眼眸依旧幽深,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裴忆卿明明是要兴师问罪的,可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这般淡定,好似对自己方才做过的事完全没半分在意一般。
他这般反应,倒好似显得自己太过兴师动众,大惊小怪一般。
莫如深以往高冷淡然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裴忆卿方才那一瞬的羞恼气愤也不觉降了温,她开始不自觉地为莫如深找理由。
他吸了五石散,他今晚不正常,也不能怪他
裴忆卿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和他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如果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自己,好像也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莫如深。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裴忆卿又指向自己。
莫如深抬眼看她,吐出两个字,阿落。
裴忆卿面皮禁不住又烧了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每次都觉得他这么喊自己,都有一种缠绵的味道。
那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千红楼。
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吗?
查杜问奴。
那你记得你方才不小心吸了什么吗?
五石散。
这一问一答,裴忆卿就又有点微恼了。
她暗暗磨牙,你是不是早就恢复了清醒的神智?
他看着她,眼神无辜,自鼻中发出了一个音节,嗯。
裴忆卿顿时不淡定了,指着他的鼻尖几乎要跳起来,你,你既然明明都清醒了,你为什么还,还那样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裴忆卿语带谴责,整个人又似煮熟的大虾似的。
莫如深面无表情功素来炉火纯青,眼下又并非以本貌示人,哪怕实际上他心中有各种情绪交替混杂,甚至包括了心虚、无措、窘迫、赧然,但他面上却半分不显,所有的神情都敛了个一干二净。
说实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但是输了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所以他望着裴忆卿,眼神沉稳,整个人不动如山,淡然从容,那薄唇一抿,更有一股子凌然之气,就像是在与敌军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