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忆卿亮出了自己手中的骨牌,乃是溪字。
她看到这个字,脑中便寻思有了思量。
她看着舒兰心,也冷冷一笑,既然舒小姐有心要送我一首诗,我自然也要礼尚往来,还你一首。舒小姐可听好了。
她盯着舒兰心,声音冷脆如冰,有水便是溪,无水亦是奚;去掉溪边水,添鸟变成鷄。得意猫儿强似虎,脱毛凤凰不如鸡!
裴忆卿说完,舒兰心已经气得站了起来,她怒目圆睁,你
裴忆卿却是截过了她的话茬,冷冷道:自古成王败寇,某些人敢设局陷害我,便要做好被反击的准备。
胜负输赢,各凭本事,我便是做了什么,也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没理由别人都全然不顾所谓母女,姐妹情分,算计到了我的头上了,我还抱着那愚孝,傻乎乎地任人搓扁揉圆!
我再奉劝舒小姐一句话,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舒小姐姓舒,不姓裴,以后我们裴家的事,你还是少管的好!
舒兰心听了这话,整个人更是气得一阵倒仰,她再想说些什么反驳,却发现自己张口结舌,竟是找不到半个反驳之言。
舒兰心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扭曲着一张脸,狠狠地瞪着裴忆卿,而裴忆卿也冷冷地与她对视,全无半点惧意。
血忧站在身后,暗暗地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她们家小姐的火气,很旺啊不自觉地,她更为殿下捏了一把冷汗。
莫灵犀的面色也很难看。
姜嘉禾和舒兰心,都是她为裴忆卿准备的两个绊子。
她原并没有想过用姜嘉禾做幌子,因为姜嘉禾的身份毕竟摆在这里,她不大好操控。
但最后却是皇兄给她的提点。
皇兄告诉了她另外一桩隐情:裴忆卿不仅勾搭了步归尘,甚至连他们的皇叔,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的高岭之花莫如深都勾搭上了!
莫灵犀原本是不信的,但皇兄言之凿凿,她最后还是信了。
皇兄指点她以姜嘉禾为伐子,她便有意无意地把裴忆卿与莫如深之事透露给了姜嘉禾,并与她串联设计了这么一出戏。
而那件衣裳真的穿在了裴忆卿的身上,这也证明了皇兄所言的确不假,裴忆卿当真水性杨花,勾三搭四。
可她们都没想到裴忆卿这般伶牙俐齿,竟是半分都未曾羞辱到她。
第二个绊子,便是舒兰心。
谁知道,裴忆卿竟然出口成章,当场就给驳了回来。
舒兰心被整了个没脸,莫灵犀心里也是一阵心焦火燎似的,恼恨至极。姜嘉禾自然也不遑多让,恨不得直接就去撕了裴忆卿的那张嘴。
莫灵犀对外的形象素来都是端庄大气,温婉大方的,今日又是她的主场,她自然不可能主动出面为难裴忆卿,她要做的,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
这时又有人开了口,今日是公主的宴会,大家和和气气的才是,你们这般剑拔弩张的,岂非是要不给公主面子?
是呀,不过就是行个酒令,一首诗罢了,听过就罢了,莫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