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深和裴忆卿离开之后，在某个隐秘的角落，两道黑影渐趋明朗。

两人都穿着黑衣，做着相似的装扮，但从身形上依旧能看出，那是一男一女。

两人脸上都戴着一个银制面具，在幽暗之中泛着丝丝冰冷的光芒。

女子的声音响起，他突然到书院里来，是发现了什么吗？

那声音清丽婉转，如莺啼一般，极是好听。有这么一把好声音的，不是那千红楼的老鸨杜问奴又是谁？

原她该是被当街处斩了才是，却不想，此时却好端端地出现在了这里。

男人远远望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默了片刻方道：他是为裴忆卿而来。

杜问奴转头看向他，盯着他的眼睛。

你似也对此女关注颇多。

他微微一顿，旋即淡淡摇头，不过一枚棋子罢了。

顶多，只能算是一枚稍稍有些兴味的棋子。

太过聪明的棋子，若不能为我们所用，还是尽早除掉为好。杜问奴的声音透着丝丝凉意，上次明明是能让莫如深和皇帝自相残杀的绝妙好计，因她的插手却致功败垂成

莫如深是何等狡猾之人？我们用那案子钓了他那么久才把人钓上钩，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他下次又怎会再这般轻易上当？早知当初便该早早把她除掉。

男人淡淡反驳，当初若没裴忆卿这枚棋子，莫如深未必就能想到千红楼，也未必会上当。

杜问奴又转头看他，他的眼神和语气都很淡，可是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分明是在为裴忆卿说话。

她在风月场所摸爬滚打这般多年，于察言观色上早就练就了非凡本领。

她紧追而上，不肯放过，现在她已没甚用处，还是除掉为上。

男人默了半晌，才淡淡吐出一个字，嗯。

她听到了答案，面上神色才稍稍和缓几分。

既如此，她必将寻一个万全的机会，不仅要除掉裴忆卿，若是能把莫如深也一并解决掉了，便更是再好不过了。

男人的心神似被微微掀动，他略有些烦躁地问起了旁事，茗烟那边进展得如何？

自然是一切顺利。

男人微抿了唇，又问，人找得怎么样了？

杜问奴眼神闪过一丝失落，她怅然摇头，我们的人一直都在各处搜罗适龄少女，除了要把她们训练了为我们所用，也是在借机寻人。但光从她们的资质上就能断定，她们都不是我们要找之人。

男人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冥女就在天璃国境内，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找到，就算找不到人，冥戒也必须寻回，且定要赶在他们之前。

他所说的他们，杜问奴自然知道是谁，她也明白这件事的至关重要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