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忆卿迎视他,语调不紧不慢地问:是谁给你传的消息?
李全依旧磕磕巴巴的,就,就,我们隔壁的陈皮,他说我大哥出事了,我就赶来了!他是我大哥,你凭什么说我杀了人,你明明就是
陈皮是怎么说的?裴忆卿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追问。
李全一愣,觉得裴忆卿的问题很莫名其妙,他很是随意地说:就,就说大哥出了意外,没了。
裴忆卿勾起了唇角,是啊,那陈皮说的是,你大哥出了意外,人没了。可是你刚来的时候,是怎么哭嚎的?
她循循善诱,李全又是一脸茫然,更不知道裴忆卿为什么会问这些问题。
李全见到裴忆卿的这一身装扮很是寻常,当即便也没有了耐心,他对着裴忆卿态度恶劣地道,你问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你别以为这么转移话题我就不追究你污蔑我杀人,我告诉你我
裴忆卿却是根本没耐心听他狂吠,她看向众人,打断他朗声问道:谁记得他一开始说的原话?
百姓们都不知道裴忆卿在玩什么把戏,沈流风也是一脸不耐烦。
一时之间,无人出面应答,而那头,验尸的仵作便已经验尸完毕。
他向诸位大人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出了自己的验尸结果:死者确乃中毒身亡,后脑外伤只是轻伤,并不致命。
仵作的验尸结果与裴忆卿的结果不谋而合,顿时,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轰轰地议论声。
沈流风在这声声议论之中,脸色再度黑成了锅底。
陆君年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很是灿烂,他还十分不客气地凑到沈流风面前撩骚,看来有些人要向爷爷我磕头咯。
沈流风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他是毒死的又如何?关键是得证明杀人凶手是谁!
陆君年倒是对裴忆卿信心满满,那就等着瞧好了。
裴忆卿却是不慌不忙,她重又问起了方才的那个问题,谁记得死者的这位兄弟一开始说的原话?
就在裴忆卿以为无人记得,自己要亲自上的时候,一道声音便突兀而洪亮地响起,他记得!
众人循声看去,便见乘风一个趔趄地被推了出来。
乘风一脸卧槽地回头,瞪向那推他的人。
虚影却是面无表情地把身子往自家王爷身后挪了挪,避开了乘风那幽怨的小眼神。
显然,方才那一声高喊,也是虚影喊的。
裴忆卿下意识地就朝他的主人,那位尊贵的钺王殿下看了一眼,便见他依旧是保持着方才的站姿,一动未动,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跟方才没有什么区别。
面瘫。
原本她还以为乘风会出面是他的授意,但是看着他那面瘫的表情,裴忆卿打消了自己这自作多情的念头。
裴忆卿看向乘风,示意他把李全的话复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