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船家过来喊他，这才回过神来，是装好了船，要出发了。

货船没有多余的客仓，船家给弄了间仓库，让将就一些，并叮咛不要乱跑之类。

陶青山对这货船装什么货物自然没什么兴趣，两三天过去，倒是规规矩矩，船上水手虽不热情，倒也没什么为难。

这日中午，陶青山却听到了有女子哭泣的声音。

还有“你他妈的怎么跑上来了”之类的叫骂声。

仔细听去，有声音显示那女子似乎正被拖入舱底。

陶青山自小练武，耳力也敏锐一些，偶尔能听到一些细微声音。

似乎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具体情形又不明了，还以为是夫妻之间的吵架，他也懒得再听，出了舱门向甲板上爬去。

众人对他这两日的情形也见了，规规矩矩，不像惹事的主，也懒得理会。

陶青山站在船舷边上，吹着海风，感受着颠簸。

自己离丹鼎山越来越近了。

宗门覆灭，也不知道关心自己且与自己比较亲近的的那几人怎样了。

果真是世事难料，这才多久的功夫，怎么说覆灭就覆灭了。

傍晚时分，他还站在船舷边上。有水手经过，还不忘提醒一句，“小心跌落水中，可没人救你。”陶青山谢过了对方的好心提醒。那水手嘻嘻笑着下了船舱。

不多时，下层传来呼叫声。

是一个女孩子的尖叫。

还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妈的，什么时候船上多了一个。

另一个笑道：“还是个雏儿，你去知会一下老大，看怎么处理。”

“能怎么处理？还不是让弟兄们玩玩，然后，嘿嘿……我出去，你可不能喝了头汤。”

“怎么会……去吧去吧，我先问问着小泵娘怎么混上来的。”

陶青山只听得有些头皮发麻。直觉告诉他，先前那女子也并不是某个水手的家人，这女孩子只怕难以幸免他们的毒手。

一水手上到甲板上，见到陶青山，点点头，笑道：“别多管闲事啊。哈哈。”

他又跑向船头，叫道：“老大，老大，舱底有个小妞。”

那船老大对着他的头就是一巴掌，“你妈的，怎么看的船，有人混上来都不知道。”

水手嘻嘻笑着，对那一巴掌浑然不当一回事。

问道：“怎么处置？”

船老大看了一眼陶青山，说道：“带上来问问。”

片刻之后，衣衫不整的女孩被扯了出来。

陶青山定睛看去，不禁有些发呆。

那女孩正是自己见过两三面的彩鱼。

她此刻被扯着头发，满眼的恐惧。

船老大走过来，右手两指托起她的下巴，仔细看了看，说道：“模样还不错，只是瘦小了点。”

拖着彩鱼的那人笑道：“不小了呢，要不，再养两年？”

船老大又一巴掌拍过去，说道：“松开你的爪子。

在这船上，还怕她跑了不成。”那人嘻嘻笑着，松了手。

彩鱼跌落的瞬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叫道：“救我……”

陶青山神情显得有些冷淡。

另一个笑道：“还是个雏儿，你去知会一下老大，看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