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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莫甘村

望着脚下层层掠过地屋脊,麦浪脑海里又浮现出十年前那个战火纷飞的夜晚。

莫甘村,坐落在祁连山南麓一个美丽的草甸之上。放眼望去远处是高耸入云的雪山,脚下是绵延不绝的草地,山坡上坐落着灰墙青瓦的石屋,有的石屋里正在冒着缕缕青烟,一条蜿蜒的小河缓缓的流过村子,在阳光照耀下就像一条清澈透明的玉带,河的两岸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蜜蜂和蝴蝶在花丛中嬉戏,牛羊自由自在的埋头吃着青草,顽皮的孩子们正在追逐着打闹,风儿轻轻吹来带着野花的芳香,吸上一口简直沁人心脾令人沉醉,果真是一片世外桃源。

八年前一位年轻的妇人怀抱着一个还未满岁的婴儿来到这里,村里的人们好心的收留了她们,母子俩便在这里安定的住了下来。

这位年轻的母亲叫麦三娘,她来自千里之外的中州大地,本来有个和睦家庭的她被无情的战火所湮灭。刚刚嫁人不久的麦三娘和丈夫吴痕正在田间辛苦的劳作,突然远处奔来一队铁甲骑兵以征兵的名义将吴痕带走,这是夫妻俩第一次分别也是最后的一次。丈夫走后麦三娘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十月怀胎不易终于等到了孩子的降生。就在孩子出生的第三天夜晚,一伙蒙面的强盗残暴的洗劫了村子,麦三娘抱着襁褓中的孩子躲进地窖里才侥幸逃过了一劫。望着被大火烧成灰烬的村子还有地上无数惨死的尸体麦三娘满心绝望,无奈的她决定带着孩子远离这块是非之地,

一路艰辛,几经辗转麦三娘便来到了莫甘村。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襁褓中的婴儿如今已经八岁了,麦三娘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麦浪,想起家乡那片一望无际绿油油的麦田,大风吹过时便会激起层层迷人的麦浪,给自己一份寄托让孩子记住原来的家乡。

“娘!”一个满脸淘气的小男孩晃晃悠悠的跑到麦三娘面前叫到。

“哎!浪儿啊,你是不是又去钻草垛啦?看你满身弄的,过来娘给你摘一摘!”说完就把麦浪温柔的揽在怀里用手去轻轻拂弄那些干草。

“娘,小伙伴们都说我是没爹的孩子是野种,那我有没有爹呀?我爹在哪呀?”麦浪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呆呆的问着麦三娘。

麦三娘只觉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她用手捧着麦浪的小脸蛋说道听小伙伴们胡说,浪儿当然有爹啦,只是你爹他在很远的地方,等你长大了娘就带你去找爹好不好?”

“那我什么时候长大呀,我想快点长大这样我就可以早点见到我爹啦!”

“好啊好啊,只要浪儿乖乖听话就很快能见到爹啦!”

“哦好呦…我要见到我爹喽!”望着蹦蹦跳跳跑远的麦浪,麦三娘不仅想起新婚时对自己体贴入微的丈夫再想起田埂上丈夫远去的背影一幕幕涌上心头,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又是一年八月十五,村子里和往年一样大家都聚在一起开心的吃着团圆宴,年轻的小伙子姑娘们围着篝火开心的跳着舞,气氛非常的融洽。

忽然整个大地猛烈的颤抖起来,村里的二嘎慌慌张张的从远处一边高声呼喊一边跑了过来,“不好啦!不好啦!土匪来啦!”顿时欢乐的人群乱作一团。

莫甘村已经很多年没有受到外界的打扰了,就在今年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伙逃兵他们占据了离这里不远的石头寨,时不时地来村里骚扰,刚开始是说借粮食后来看莫甘村的人们都淳朴善良就开始抢,看见牛羊就往山寨里拉,有好吃好喝的就拿,村民们就开始反抗反而被他们给打的伤的伤亡的亡,住了几辈子的地方谁也不想离开这里,反而这群逃兵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这回又倾巢出动一百多号人疯狂的向村子扑来。

麦三娘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她有预感不好的事情可能又要发生了,她急急忙忙把麦浪抱起来藏在了身后的草垛里,“浪儿,和娘玩捉迷藏好不好?一会你就躲在这里不要出去,记住外面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你只要乖娘就带你去找爹好不好?”“好啊好啊!”麦浪满心欢喜的答应着,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不一会土匪们就将村民们都围了起来,他们个个脸露凶光,贪婪的眼神在年轻的女人身上不停的游走着,简直就是一群十恶不赦的畜生。

人群一分一位脸上戴着十字刀疤的光头从马上跳了下来,他晃了晃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然后假惺惺的说道家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啊…哈哈…我就是石头寨大当家的,俺叫王得力,这次来呢就是想和大家一起过中秋节的,哈哈…当然了,只要大家配合我准保大家平安无事,否则的话我的兄弟们可就要动粗了!”说完就冲后面的喽啰一摆手,意思就是上。

十几个喽啰冲上来就把村民们分成两队,男的一队女的一队。王得力晃着流氓步就来到女队这边从头看到尾从尾看到头来回这么学摸了三遍,贪婪的目光能将站在他面前的每一个女人都吃掉,很显然这次土匪是来抢女人的,男人的队伍里都紧紧的攥起了拳头随时准备跟土匪拼死一搏。

忽然王得力伸手一把就将只有十六岁的小梅拽到了自己怀里,两只手开始放肆的乱摸起来,小梅拼命的挣扎着呼喊着:“放开我!放开我!你放开!”可是尽管小梅怎么挣扎也奈何不了王得力的鹰爪,这时一对老夫妻同时从队伍里冲了出来上去就扯住王得力拼命的厮打起来。

“女儿,别怕,爹和娘来救你!”

一旁的喽啰们见状呼啦往上一围就将这对老夫妻给踢打到了一边,“特么的!逼爷爷我发飙是吧!活腻了你们,我砍了你们两个老木头!”说着王得力一脚将小梅给踹到一边,伸手就把背后的开山刀给抽了出来往前一纵身“噗…噗…”两刀就把老夫妻俩给杀了。

“爹!娘!啊……”

随着小梅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这下村民们的怒火彻底崩发了,人们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和土匪们拼命的扭打在了一起,哭声喊声叫骂声惨叫声响彻整个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