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游怔怔地看着怜优无力地伏在自己的肩头,脑中一阵懵然。
可回过神来,他心底怒火几乎无法遏制。
不过他怒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李游啊李游,你t什么能耐让这么多人为你去死?连北灵是一个,这怜优又是一个,你还的起么?”
随着怜优气力逐渐消失,李游根本来不及继续发怒,脑子里想的只有如何不让怜优死去。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这是他第一次慌了神,扶住怜优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贝长老显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他阴沉地看着王氏父子,缓缓道:“此事,你们要负责。”
“怎么负责?”王善喜冷笑一声,“不过死了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游继续扶着怜优已经软下来的身体,眼中已经没了怒火——他已经怒无可怒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绝对会一语不发的将这王氏父子做掉。可他做不到,不仅是自身实力不够,就连道晨宗所谓的院规都会阻拦他。
他长呼一口气,漠然良久。
“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记住我说的话。”
这狠话他本来是没必要说出来的,可如果不说出来的话,他怕自己会被憋死,因为这是他现在仅能做的反抗。
王善喜脸上的冷笑渐渐僵硬,强烈的杀意在其身上涌现。他心里很明白李游足以对他造成威胁。‘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在他这里简直就是人生哲言,让他不敢轻看任何一位敌人。
即便如今李游不过是一位刚刚踏入神动的元士,即便他王家在灵州可以权势通天。
“我这就灭了你!”
王善喜怒急而笑,直接无视了身边贝长老,率先出手。
而李游,一动不动,仿若一尊雕像。
他在赌,赌这贝长老会因这所谓的‘院规’而出手制止。
好在的是,这一次他赌赢了。
贝长老左手暴涨数倍,直接将王喜山攥于手心,眼中杀意同样不弱。
“王善喜,你已经触碰到了我道晨的底线!别以为你王族常年纳贡可以获得一些特权。在这里杀人,不行!”
在这只大手之下,王善喜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不过即便如此,他眼中的杀意仍未退去,死死地盯着李游。
此时的两人在别人眼中就像是两只红了眼野兽,根本不去顾忌其他,只想将对方永世不得超生。
而以贝长老的身份与手腕,他处理不了这种情况。
在他看来,李游是宗内弟子的客人,杀不得,也赶不得。更何况此事本就是王氏父子有错在先,他不可能扭曲事实。可王族在灵州的力量并非他这个长老可以抗衡的,至少需要来副院主级别的人物。
就在贝长老头疼的时候,东方天边忽然行来一队白鹤。白鹤背上,一位白须老者半躺垂首,呼噜声震天响。
而见此人出现,场中所有道晨之人皆是躬身一拜,大声道:“拜见风院主!”
“唔。”
鹤背之上,白须老者迷茫起身,俯视着下方,“宗里是不能杀人的,反了此规还不想死的话,那拿钱买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