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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背水一战

龚遂沉吟了一会儿,第二柄飞刀激射而出,龚遂的飞刀末端有个半开的圆环,刀尾的圆环带起第一柄飞刀,从第一只甲虫身体上飞出,刺入躲在死角的甲虫身上。

刘贺不禁对龚遂刮目相看——安南前线岩石、山洞极多,敌人极易躲在死角,龚遂这一手,显然经历过许多山地战。就在这时,三五只甲虫破茧而出,向龚遂扑来!刘贺掣出长刀就要抵敌,张怡舞拉住他:“相信龚遂,他还有绝招没使出来。”

龚遂拔出腰带上最大的一柄飞刀,在手里掂量掂量,这才贯足腕力打出去。这柄飞刀没有清零劲儿,而是势大力沉、带起前两把飞刀,三把飞刀如同链锯,旋转着向前飞去,通道里极为狭窄,三五只甲虫来不及避开,被砍断翅膀、腰腹,接连坠地。

只听见通道里面遥遥传来嗡嗡声,张怡舞脸色一沉:“不好,大部队来了!”刘贺和杜延明回到张怡舞身旁,像斯巴达步兵一样遮护同伴。但见几十只甲虫蜂拥而至,如同一股黑稠稠的浓烟。

龚遂有股老兵不服输的脾气,他把剩余的十一把飞刀在手中一展,犹如孔雀开屏,喝道:“孽畜,看招!”

话音未落,龚遂兔起鹘落,双手不停歇打出飞刀,好似八臂轮转!甲虫纷纷中刀,嗡嗡落地。龚遂的飞刀连削带刺,短时间内连施数枚飞刀,或者两三个一连如同链锯飞舞,硬生生在前面打出一片空间来!

刘贺心中暗暗喝彩:好个龚遂,每一刀计算好轨迹,一刀当做两刀使。

张怡舞手挥软鞭,打得甲虫壳翼残破、抱牙束腿。这时龚遂的飞刀已经用尽,仗着一支匕首拒敌。

张怡舞看到头顶巨茧一个个开裂,甲虫越来越多,心念一动、拿出装烈酒的扁瓷瓶,拔出塞子,往两团绷带上一喷,系在软鞭顶端,用打火机点着——一股蓝色火焰喷涌而出,碰到的甲虫身上尽着,纷纷躲避。张怡舞抡起三尺长的软鞭,鞭稍上飞火湍急,流星疾驰,甲虫蹭着的、甩着的纷纷后退。张怡舞喊道:“快跑!”刘贺等人挥鞭舞刀,破开一条通路,总算冲出去。

刘贺们躲开甲虫的围追堵截,躲到通道狭窄处,背靠背歇息,刘贺思索一阵,说道:“这些甲虫看来是秋末出洞繁殖,在蛇群进入洞里冬眠之后产卵,让幼虫以冬眠的蛇群为食。平日里这些甲虫节约体能,缩在巨茧里面沉睡,或是有盗墓之人进来,这才破茧而出——这是谁设计的机关?地上只有蛇骨,没有人的骷髅,看来我们是第一批进来的,没有先例可循。”

刘贺、张怡舞、龚遂和杜延明检视身上,只是甲虫的牙齿、脚爪划出的伤口,没有严重的伤口,心中略微宽慰。龚遂不等其他人说话,自己举着火把走在前面探路,其它三人都感其仗义,跟在后面护卫。

前面通路不再是上下起伏,而是左右回转,四人极为诧异:“这种左右拐弯、角度极小的墓道是怎么挖出来的?棺材是怎么抬进去的?”正诧异间,龚遂忽然止步,刘贺从后面探头,往下看去时也吃了一惊——前面是十来丈高的悬崖峭壁,没有软梯、没有台阶,下面黑乎乎没有水声,若从上面跳下去,恐怕只有粉身碎骨!

杜延明、龚遂在悬崖边摸索半天,不见有可以拴束绳索的地方。这时杜延明皱皱眉,伏地侧耳听了一会儿,说道:“有洪水从后面蜂拥而至,从几个石穴中涌出,水量很大!”

龚遂把匕首往土壁上一插:“把绳索绑在匕首上面,先下去再说。”

张怡舞把手里的匕首也要插去,忽然感到手劲很是沉重,仔细一看,土壁上有块石板,刘贺从旁用火把照亮,说道:“看起来是块地图!”

众人仔细看去,石板上画的似乎是从上往下的通路。张怡舞焦虑地说:“如果按照地图上面所画,这里应该有几道石梁啊?”

刘贺也看到应该有三五道石梁可供落脚,这时就听下面扎扎传来铁石破土而出的声音,杜延明说道:“看!下面有什么东西伸出来了!”

黑暗之中,杜延明眼睛的感光能力比别人强,绿莹莹反射着微光,他看到一道道石梁从山壁里探出来,各个石梁之间相隔五六尺的距离。张怡舞收束下摆、将背包墩在地上,活动筋骨:“我去跳一跳,看看能不能通到地面上?”

她旋即转头给杜延明说道:“你的目力在黑暗里比别人好,我在下面喊一声,你们就丢一个火把下去照亮。”

刘贺叮咛道:“阿舞,千万小心,有不对劲的地方不可恋战,赶紧上来。”

张怡舞一手将额前的斜刘海拨开,一手摘下面纱,对刘贺嫣然一笑,那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潋滟波光。

她又从背包里取出一根软鞭,将匕首插在后腰的刀鞘里,两手各执一条软鞭,凝神敛气,目测一下最近的石梁,随即一抛右手的软鞭、缠上第一道石梁。张怡舞回扯两下试试结实不结实,纵身一跃跳上去。她身在半空,以第一道石梁为轴心,瞅准下一道石梁,两腿一点像荡秋千一样荡过去!

刘贺一直在观察,忽然大喊:“快上来!石梁在往后收缩!”

张怡舞听到后面传来石头与软鞭的摩擦声,感到第一道石梁是在往山壁里面撤,颤巍巍的软鞭好像把不住了!她急忙一甩左手软鞭,缠着第二道石梁。这时,第一道石梁几乎撤回山壁,右手软鞭无所借力,她的身体如同流星,就往第三道石梁砸去。张怡舞大骇,左手使出吃奶的力气一荡软鞭,凭据这一下子改变身体的角度,与第三道石梁擦肩而过。

张怡舞喘息未定,当她荡回来看时,第二道石梁就要缩回山壁,左手软鞭和石梁摩擦的火星四溅、铮然有声。她脚尖在山壁上一借力,身体下探,抡圆了右手软鞭卷上第四道石梁。张怡舞全身蜷曲,在碰触第三道石梁的一刹那,蹬上第三道石梁,借力向第四道石梁跃去!

这几下兔起鹘落,张怡舞软鞭轮转,依次缠着石梁下落,刘贺他们看得冷汗直流。刘贺抹一把额头,对龚遂说道:“看来这些石梁是由水力驱动大齿轮转动,依次伸出、收回。”

延明在旁边叫好:“是男人就下一百层!”

龚遂吐槽道:“她是个女孩。”

张怡舞情况的确不乐观,他刚刚在第四道石梁上立足,犹未站稳,就感到石梁在往回收缩。她对上面大喊:“扔个火把下来!”

刘贺和延明依言扔下火把,下落途中的山壁依稀被照亮。只见张怡舞一招“蝎子倒爬城”,双腿夹住石梁,身体最大限度的探出,顺势甩出两条软鞭,缠上第五道石梁。这时第四道石梁已在向后收缩,张怡舞的身体和软鞭几乎被扯成直线,她只好双腿在上面一弹,向下坠落。这一下立足未稳,她没落在第五道石梁上,幸好双软鞭圈在上面,张怡舞挂在石梁上,借着火把下落的火光向下一看——下面黑幽幽的,不知有多深。

第五道石梁已在后撤,下面没有第六道石梁可供落脚。张怡舞心想:莫非我会死在这里,刘贺怎么办?

这时软鞭在半空转个半圈,原先背对山壁的张怡舞掉转过身,看到下面黑洞洞的,似乎有个入口。她松开右手软鞭,单凭左手一根软鞭作为秋千,荡到山壁上——离着洞口还有几尺的高度,第五道石梁几乎就要后撤到山壁里,张怡舞仔细想想,先往山壁上荡去,在接近山壁的一刹那,双腿像弹簧一样弹出,借力使力向后荡去,向后再向前,就在往前荡的势头中,张怡舞咬紧牙关,松开左手软鞭,整个人向洞口飞去!

眼看还差几尺的距离,张怡舞凭本能双手软鞭齐出,不知高低!

在刘贺居高临下看来,张怡舞与洞口失之交臂,掉入深谷,顿时大骇!延明凄然道:“龚遂,咱们就不该让张姑娘去!”

话音未落,就听张怡舞高声喊道:“我还没死!”

原来洞口里面恰巧有两个凸起的石柱,可能是古人系滑轮用的。张怡舞飞软鞭缠住石柱,身体悬在洞口外面,慢慢爬了上去。

刘贺大喜过望,像小孩一样连蹦带跳。这时就听身后传来隆隆水声,山壁为之颤抖,龚遂脸色一变,说道:“殿下,们在上面垂下绳子,替你看着路线,这里水势雄浑,水力驱动石梁轮番冒出,你跳上石梁下去吧!”

刘贺急忙说道:“你们呢?”

龚遂变了脸色,怒道:“没时间了,我们过一会儿挨个下去!”

龚遂、杜延明把绳子扯住,把刘贺放下,很快来到张怡舞所在的洞口前,张怡舞接应了刘贺,说道:“不必担心龚遂、延明,他们自有办法!”

话音未落,上面传来延明的大喊:“张姑娘,替我们拉住绳子!”

龚遂急迫道:“快走!洪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