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条件反射过去,她放慢了速度,陈西林挪到旁边的车道,和她并驾齐驱,蓝牙将来电输送到屏幕上,是陈西林。
明逾叹了口气,接通了。
lynn,我不想像劣质偶像剧里演的一样,莫名其妙地和你上演赛车游戏,我想我们之间都说清楚了。
我不会演戏。你说的逢场作戏、戏子、偶像剧我都不会演。陈西林的声音轻轻的,像吹过婆娑树林的清风。
明逾的心像被蛰了一下,痛了。车子向前行驶,喉间酸涩起来,红了眼圈。
一辆慢吞吞的车挡在陈西林前面,明逾从后视镜看她换了车道,换到了自己后面。
lynn,我就是个疯女人,和我搅和到一起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我自己都去看精神科医生。
该看精神科的是那些让你厌恶自己的人。刚才你说的话,我听懂了。
明逾张了张口,喉间酸涩得很,半晌,听懂什么了?
这两个月你开始珍爱自己,想让自己变好起来。我懂。和你一样,我也想变得更好。明逾,等你停下来,给你看样东西。
明逾从后视镜看着身后陈西林的车和驾驶座上亦真亦幻的那张脸,嗯。她掐了电话。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市中心的圣弗兰西斯科也是寸土寸金,明逾取出行李,将车交给代泊。
陈西林站在车那头,修长的风衣裹着一袭安静的身影,车被开走了,她朝明逾走了过来。
她打开包,拿出一只小小的什么东西,攥在手中,又对明逾伸出手,展开掌心。
透明的一只小盒子里装着一枚镶橘色纹理的贝壳。陈西林微微笑了笑,你这么抠门,唯一送过我的东西还是地上捡的,她的眼中闪出泪花,依然笑着,我都一直留着。
明逾苦笑着,伸手去拿,陈西林却合上了手掌,可不能让你拿回去了。
明逾摇了摇头,在廊下的微光里看着陈西林,眼中快能掐出水来。
女士,门童喊陈西林,请问您的车要停走吗?对不起,这门口不能久停。
稍等。
陈西林转头看着明逾,我想好好跟你聊聊,今晚你累了,就先休息,明天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明逾垂下眼眸,继而又低着头。
明逾,我想,你飞来这里,本意是要听我说清楚的,对不起我一开始搞砸了,但我想弥补回来。
明逾抽出行李箱上的扶杆,我明天十一点前都在这里。
好的,我知道了陈西林挎了挎包,谢谢你。
她转过身,刚要迈步,手却被拉住了。
你开回去要多久?
陈西林转回身,这个时间两小时吧。
那要么我这儿反正我衣服你可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么晚了而且明天上午你还要工作
我就是怕影响你休息。
我时差已经乱了。
陈西林看了看她,你等等。
她往门童那儿走去,将车钥匙交给他,又折了回来,走吧,我帮你拿行李。
海城的天却已经大亮了。
江若景安静地吃了半碗面,站起来要收拾桌子,肯特拉住了她。
不要问我好吗?我哪儿也没去。
你坐,我不问你。
江若景有点惊讶地瞥了眼肯特,将信将疑地杵在那儿。
坐吧,待会我收拾。
江若景重新坐了下来,将碗筷放下,你想说什么?
昨天我不该凶你,对不起。
没有江若景声音小小的,有点心虚,她的出走和悲伤与肯特没有半点关系,那一句吼,她很快就过滤掉了。
我不问你去哪里了,我想应该是受了委屈,去散心了,以后要是再不开心,不要用这种方式了好吗?我很担心你的安全,这一夜都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