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垣。烛影摇红。一脸疲惫的大君穿着补了二十八个洞的睡衣,坐在被窝里,他很想看下些书,终究看不下,把书丢一边,看着空洞洞的宫室,心里只觉得悲凉:孩子们好久不曾来看我了呀。都干什么去了。
他唤了一声:来人。
一个灰衣的宫人低头垂手急步出现:大君,有何吩咐。
“青姬呢?唤她来见我。”大君急急道。
宫人回道:“青姬夫人代君上去安抚九黎了,还没回来。”
“她倒是忙碌,可是我这宫殿,怎么越发没人来了呢。”
宫人看了看周围一眼,道:“大君,其实长公主来过几次,青姬夫人不让我们通报。”
大君大吃一惊:“这是怎么说?为何不让我儿见我,她不知道,我盼我的长公主,二公主,孙孙们来看我,盼得眼都要望穿了。”
宫人从怀里掏出一信,恭敬地呈与大君,大君颤抖着手打开来看,只见八行简上写着一首悲愤的诗:紫禁垣外自徘徊,半载难近严亲怀。可恨青姬翻云雨,万里城邦尽阴霾。文昌未耀四野哭,忠良尽数入棚埋。多少冤魂泣郊外,几处离人自愁哀。问我大君初心在?何处腾龙毓境开。悲愤惟寄八行诗,白发老父快醒来。
“这……快,快唤崇高来见我。”
“大君,崇高储君和青姬夫人一同去安抚九黎了。”宫人神色紧张地道。
“管相呢?”
“管相病在榻上呢。”
“什么,怎么没人告诉我,管相病了,快,快,扶我去见他。”
凤阁。管隆又吐出一口鲜血在帕上,看着雪白帕上的乌红,他枯瘦的脸上掠过一丝哀伤。叹息一声,看看堆积在一边的文简,继续就着灯光批阅。
“管相,管相……“
忽听得熟悉的声音响,“这,大君”,他忙起身,奈何眼前忽然冒金花,又跌坐回去。大君把这一幕看在眼晨,急急扑过去,扶住他:管相,你病了,怎么不来跟我说一声,你怎么消瘦成这模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青姬呢,青姬到底在干主。“
管隆叹道:”君上,您信错青姬了,老臣我,辜负了您的托付啊,这些时,想见您,见不到,国内满目疮痍,忠良被迫害,上吊的上吊,跳海的跳海,咱们,上了间谍的当了,青姬与崇高,都是江渚的细作,发现得太晚啦,老臣,无力回天,如今,只求君上释出曾宁,放眼天下,只有他能力挽狂澜了。“
大君想不到从管隆口里吐出的竟然是这样的话语,想想,他与管隆也有三月没见了,”我到底在做什么呀。“他痛心疾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管隆把青姬十年来与崇高,鄂子芳,唐绡语三人离乱群臣,迫害忠良的种种罪行文简早就书写好了,因此呈与大君看,大君在灯光下看完,面如死灰,仿如站着的死人。管隆与宫人看着都担心起来:”大君“,两人大声唤了一声,大君却忽然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瑶池仙境,瑞霁缤纷,大君的魂灵来到了灵霄宝殿前,向玉帝诉说着自己的悲愁,”芝追悔莫及,当初只道青姬与崇高是可托付之人,大力栽培,只望他们助我改革文昌吏治,谁知她野心有,才德却不配,反成细作利用的牌盾,我与她夫妻一场,怪只怪我眼不明,神有晕,她的罪就是我的罪,我辜负了天下,眼下九黎百姓与朝政一片疮痍,我的一片壮志雄心,付之东流,我心有不甘啊,想当年,我为了救民于水火,经几多战役,才带领贫家得此江山,以为全心为民,就可以带他们脱困,想不到用人不当,急于求成,反倒把江山带入水深火热,折损我大半生的功德,为此,特来灵霄宝殿,请求玉帝,派谴仙灵下凡,为我扭转乾坤,救民于水火,光复我紫垣大业。也赎我失德失察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