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有点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气急败坏的怒意。

可是没有。

她用一种叶紫十分熟悉的，也最为痛恨的怜悯之色望着叶紫：

“你真可怜。”

叶玖玖这样评价叶紫：

“你是不是觉得，你处处刁难我，特别开心，觉得自己特别厉害啊？”

她摇了摇头：

“叶紫，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小丑。”

看着叶紫蓦然攥紧的拳头，叶玖玖眼中的怜悯愈浓，浓烈到一定程度，就看起来更加像是嘲讽了：

“你肯定觉得，欺负我特别有成就感吧？但是这样的欺负，又有什么意义？你看，你连欺负我都偷偷摸摸，不敢留下把柄，也不敢真的对我做些什么，生怕大哥察觉到什么，又顾忌祁南枭，怕他跟我和好，连承认都不敢，这样的欺压，也会给你带来愉悦吗？”

环视一圈，看着他们不远处站立着的，神色各异的工作人员，叶玖玖叹了口气：

“至于这些附和你的乌合之众，就更加可笑了，她们吹捧你，可是你甚至不敢跟他们说清楚你的真实身份，你沉迷于这样的环境之中，浑然忘我的样子——太可怜了。”

叶玖玖直视着叶紫的眼睛。

她明明整个人都还在往下滴着水，可即便如此，她也并不显得狼狈。当她懒得装出仓皇的姿态，叶紫才发现，她之前虚假的示弱，是多么拙劣：

“你知道吗？当你自以为是的带着这群人膈应我、孤立我的时候，我是怎么看你的——你啊，太可怜了。”

叶紫像是受不了刺激，猛然提高了声线，她甚至忘记了叶书墨还站在他们不远处：

“你给我闭嘴！”

说完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

祁南枭和叶书墨看上去又想要走上来了，好像生怕她欺负叶玖玖似的，表情里满是担忧，这样的表现看的叶紫心中越发不爽，恶狠狠地想：

叶玖玖这个毒妇，谁能欺负她呢？只有她欺负、陷害别人的份！

其实她的想法也没错。

所以叶玖玖也不需要别人来帮她伸张正义。

所以她又抬起手，做了个“停”的手势。

叶玖玖的眼睛没有从叶紫的脸上移开过，她从头到尾都在看着叶紫。

而她自然是不可能闭嘴的：

“这么激动的吗？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就受不了了？”

她玩弄着胸前垂落的一缕潮湿的头发。

那乌黑的色彩像是蜿蜒的海藻，缠绕在她雪白的骨节上，有种诡异的美感：

“你知道为什么大哥之前一直不肯把公司股份给你，连还算宠你的父亲都不愿意给你这么个机会吗？并不只是因为你是私生女。”

她顿了顿：

“你的愚蠢与短视，才是原因。”

见叶紫又要激动起来，叶玖玖比了个“嘘”的手势：

“哎呀，好歹让我把话说完，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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