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残留的那一点点耐心也随着封初然的发疯消失得一干二净。

即便头发都被打湿，茶水还顺着她的下颌不住的往下淌，甚至在衣服上留下大片大片湿漉漉的污渍，但叶玖玖看起来却并不怎么狼狈。

这大概得益于这张实在太过漂亮的脸，哪怕被泼了水，仍然风情美丽得让人惊叹。

同样，也因为，叶玖玖周身的气势终于不再遮掩。

她双唇轻启，对着封初然的行为评价道：

“封小姐，我可不可以把你此刻的所作所为，理解为无能狂怒？”

这回，叶玖玖不再给封初然开口的机会了，她一字一句道：

“怎么，见到祁南枭确实碰了我，发现他确实喜欢我，就这么让你无法接受吗？可惜了，这还只是一个开头而已——”

她语气亦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如果你不肯放弃对祁南枭的执着，此时这份恼怒跟痛苦，你以后只会体验更多次，因为我们才是夫妻，我跟祁南枭以后会出现在更多的场合，他会带着我向所有人证明我的身份。”

叶玖玖的问题一个一个抛出来，但封初然却一个都没法回答上来。

“你呢？你又是谁？你算什么东西？就算你曾经自恃是他的未婚妻，但也只有你自己这么觉得，对于他而言，你到底只是一个死缠烂打的神经病罢了。”

她摇了摇头，对着封初然评价道：

“珍惜你现在还能对我指指点点，拿水泼我的时候吧，恐怕以后，你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封初然哪里听得进去她话里冷静的劝告，她只觉得恨透了面前的叶玖玖，几乎毫不犹豫的破口大骂道：

“你真是太无耻了！祁南枭绝不会喜欢上你这样的女人，一定是你勾引他！”

当然，尽管封初然的语气是如此的言之凿凿，但是看她已然动摇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内心活动一定全然相反。

她并没有明面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笃定——她已经开始动摇了。

而意识到这一点的叶玖玖也打出了最后一击。

“就假设是我勾引他。”

她用一种怜悯的目光俯视着封初然。

“但他也的确被我打动了，你觉得换了你来，就算脱光躺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他会碰你吗？”

封初然反驳。

“我才没有你这么不要脸！”

叶玖玖轻嗤。

“是你压根没有这个机会吧？”

封初然又开始骂她，叶玖玖听着大串大串从她嘴巴里冒出的过火言辞，觉得挺稀奇的。

想她封初然一个教养良好的大小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骂人词汇，怎么能脏成这样？还是说国骂是全人类的本能，不用教就能融会贯通？

不过听着听着，叶玖玖也就不生气了，她自动屏蔽了那些污言秽语，看着封初然，明白这已经已经足够了。

待到封初然终于停了下来，叶玖玖才终于懒洋洋的一抬眼，她不欲与封初然争辩，甚至一个脏字都没有说，但正因如此，才将她的胜利者姿态衬托的越发鲜明。

她与封初然身高差不多，站起来基本是平视，然而封初然却生出在被她俯视的错觉。

“骂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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