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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生世

“我我明天就要离开村子出去闯荡了,我准备先去希元城,所以来向你们打听点情况。”叶华的声音刚落就察觉到气氛开始有些不对,只见梅姨和老头儿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掩盖不了眼中的震惊。

“你母亲知道这件事吗”梅姨立马发问道。

“知道啊,还是他叫我出去闯荡的。”

“你母亲叫你出去闯荡的?”老头儿的声音响起,不过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感觉。

“对啊。”叶华感到有点诧异,他没有想到两人会对他出去闯荡一事有这么大的反应。

“梅姨,老爷爷,谢谢你们给我讲希元城的情况,我先走了,我娘叫我今天晚上去找她一趟,她还有点事给我交代。”说完叶华便转身离开了波伦酒馆,只留下两人还在酒馆里发呆。

“阿洛她疯了吧,小华在村子里多安全,为啥非要把他送到外面去受危险。”梅姨朝着老头儿说了一句。

“我也想不明白啊,不过既然是她的决定,那一定有她的道理吧。”老头儿回答道。

此刻叶华已经回到了家门口,他径直走向了他娘亲的房间。

“娘,我回来了。”他推开了门。

原本他以为母亲会与自己亲切的打招呼,可是今天一切却仿佛都变得不一样了。

只见叶华的娘亲像是变了个人,一脸严肃的坐在床上,对叶华说道:“明天你就要离开了,有些东西也应该让你知道了。其实呢,你并不是我亲生的,而是我捡来的,因为某些原因,我的眼睛瞎了,所以我需要有人来照顾我的生活,而恰巧十四年前的那个清晨,我在我的家门口发现了你,你的身上有一块玉佩,就是你现在带的那块,上面刻了一个龙形的图案,从玉佩上我就觉得你的出生应该不凡,所以收养了你,我想应该会有大户人家找到你然后把你抱回去,而我就可以拿到丰厚的报酬,可到现在任然没有任何人来把你领走,说实话我一直对你都没有亲生儿子的感觉,就在昨天晚上,我身体出了问题,刚好你也不在,但是我知道,我应该是大限将至了,如果你念在我对你十四年养育之恩的分上,收拾好东西明天走吧,我不想别人看到我死去时的样子。”

叶华没有说话,或者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一天被惊到太多次了,现在,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打击,与自己朝夕相处十四年的人,居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娘,不管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你都是我娘。”叶华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他有些想哭,却又忍住不哭,只是眼泪一直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

“哼,看你那玉佩就知道你是大户人家的人,我们这种小户人家的女人哪配认你这种儿子,还是那句话,养了这么多年,我一分钱没有拿到,养你我还倒亏钱,真是个赔钱货,多一天我都不想养你,明天收拾好你的东西滚吧。”叶华眼前这位“娘亲”以一种极其刻薄的语气说道。

叶华感觉自己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眼前这个和他相处十四年的女人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刺在了他的心脏上,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喷涌而出,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默默的离开了房间,而后房间里又传出了一句“走了就永远别回来了,赔钱货。”

叶华在院子中央站了一会,原本还是秋天,可叶华却有到了冬天的感觉,甚至是在冬天,他都不曾感受到这种发自内心的寒冷,一种血液都凉透了的感觉。

“原来我也是个,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人啊。”叶华自言自语的说道,随即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午夜

“阿洛,这样做不会太狠了吧,这换作谁都接受不了啊!”只见叶华的“养母”房间里传出一道声音。

“我想你能够明白,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养母”平静的说道。

一阵短暂的沉默以后,一道身影突然凭空出现在了这位“养母”的面前,如果叶华在这里的话一定会非常惊讶,因为这正是傍晚波伦酒馆里的梅姨。

她看了看眼前这个双目失明的女人,又看了看窗外,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随后又消失不见。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叶华的“养母”自言自语的说道“孩子啊,是我对不起你啊,希望你以后可以理解我这一份良苦用心。”与此同时,那双失了明的眼睛流下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儿啊,不要怕,娘亲在呢,只要我在,没人能够伤你。”眼前的女人脸上满是血污,身上也脏兮兮的,她紧紧的抱住手中的婴儿,奋力逃跑,后面有着许许多多拿着各种武器的人在空中飞着,追杀这对母子,只见其中一位男子拉开手中的弓,射出来一箭,女人的肩膀瞬间被贯穿,血液溅射到了婴儿脸上,女人的飞行速度也开始变慢,男子再次拉开了手中的弓对准了女人心脏的位置。

“咻”又是一箭射出,眼看即将要贯穿女人的心脏。

“不要!”叶华从梦中惊醒,脸上冒着冷汗,这应该已经是他第五次做这个一模一样的梦了,但是每次醒来,梦里所有人的样貌在他脑海里都变得模糊不清。

“难道她才是我的娘亲?”叶华有些迷惑,但这短暂的迷惑后,叶华的内心又被无尽的悲伤充满。

叶华坐起身看了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他起床打理好了房间内务,把所有东西都尽量收进了空元袋里,随即像往常一样,给这个与他相处了十四年的女人做了最后一顿早饭,并且悄悄的端进房间,并没有惊醒熟睡中的她。

离开房间后,天已经亮了,叶华平静地向村口走去,还没到村口,便看见一个身影在村口等他了。

“华哥,你终于来了,我给爸说好了,他每周都会给你娘送一些肉过去,你不用担心你娘的生活的,你看吧,我是不会食言的。”石磊满脸纯朴的看着叶华说道。

“我简直太感动了石磊,你小子居然没有骗我。”叶华努力笑着打趣道,脸颊上流下了一行情泪。

“哇塞华哥,你不会真被我感动哭了吧。”石磊看着叶华,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接着问道:“没发生什么事吧华哥。”

“没啥事儿啊,走吧。”叶华擦眼泪随即平静的说道。

见叶华不肯说,石磊也不好多问,两人就这样离开了村子。如果他们两回头看一眼,应该会感到惊讶,因为村子里的人现在都站在村子门口,默默的目送着他们离开,而那位被称作阿洛,双目失明的女人站在中间,用那双失明的眼睛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而她的脸颊布已经满了眼泪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