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却并不伸手接过,连连摇头道不可,小人职司低微,却也知道大人平素里清正廉明,不像其他的贪官那样收受贿赂,贪墨军资。这些银子可是您几个月的俸禄了,大人也有一家老小,因此小人绝不能要。
姚希孟飞快地扯开了包着肉夹馍的纸,大口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道了你的肉夹馍,自然是要付你银子。说完也不待张忠说话,便将银子硬塞进了他的手里。
几滴热泪滴在了原本冰凉的银子上,张忠用衣袖拭去了泪水,伏地拜道今生今世,绝不敢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姚希孟微微一笑,伸手将他扶起,温言道得甚么,起来,继续赶路吧。
张忠正欲站起,忽然嗖地一箭射来,竟将他的胸背贯穿,张忠低头看去,只见一支锋锐的箭头从自己的前胸透出,接着便眼前一黑,再也看不到任何事物
有埋伏,准备迎敌!守住粮草!保护姚大人!押运粮草的明军纷纷呼和道。
姚希孟却双眼发直地望着张忠的尸身,只见他失去生命的手中,依然紧紧地握着那二十两银子
酒过三巡,厅上众人相谈甚欢,福王又命人找来了承德的舞姬前来助兴,好一片欢乐祥和的景象。
这时,福王三子朱由桦一身戎装的疾步走了进来,衣甲满是鲜血,头脸上也布满了血污,躬身行礼道拜见父王。
福王挥手屏退了舞姬,这才问道如何?
朱由桦拱手笑道父王,此次押运粮草的八百人马已被孩儿领军歼灭,十五车辆草也尽数被我军烧毁,孩儿只是依照父王的吩咐,放走了姚希孟和三五个亲兵。
福王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曾细细检视过,那些车上所载的可是粮草?
朱由桦拱手禀道孩儿已逐次检查过,那十五辆车无一不是载满了粮草。
赵青瑶不禁暗呼侥幸,自己先前若是有所顾惜,没有在所有车上都装满粮草,此时恐怕就要难逃一劫了。
福王甚是满意,笑道!说完亲自斟了一杯酒,上前递给了朱由桦,道,去敬赵家四公子一杯,若非他奉父命连夜赶来报讯,咱们又怎能如此顺利的毁去洪承畴的粮草。
朱由桦恭恭敬敬地接过酒杯,转身走到了赵青瑶面前,举杯道子,请。说着又用略带的目光扫了扫赵青瑶纤腰以下的部位。
赵青瑶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赶忙跟着举起了酒杯,强笑道子请。
待二人饮了这杯酒,福王笑道畴本就是在负隅顽抗,如今又失去了粮草,不出三日,沧州城将不攻自破,伯定带来的这个情报,至少顶的上五万雄兵啊!
赵青瑶赶忙趁机摆脱了朱由桦灼热的目光,转头笑道过奖了,不过王爷有所不知,朝廷这次给洪承畴准备的粮草,一共有四十五车之多。
福王皱眉问道四十五车?既是如此,为何此行只见到了十五车,其余的粮草车所在何处?
赵青瑶道宗素来足智多谋,行事更是谨慎稳重,此次他将押运粮草的兵士分作了两队,一队便是三王子方才所截杀的人马,也可以算作孙承宗抛出的诱饵,另一队则同时出发,押着三十车粮草,绕道小路,赶往沧州。
福王听了不由又惊又怒,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问道如此,伯定为何不早些说与本王知晓?现下方才说出,岂非要误了大事?
赵青瑶笑道请勿忧急,那三十车粮草要走的马骝山道尽管隐秘,却比官道远上了许多,而且车马极其不便行走,算算时刻,再过半个时辰前去伏击也绝不会迟。
福王登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山道甚是险峻,己方人马虽然可以去伏击明军,但明军也未尝不可先一步去设伏,等着自己入彀。赵青柏先前之所以不说,便是怕即使说了,自己也会将信将疑,此时己方既然取得了大捷,自然便会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然而福王的脑海中却忽又闪现出了另一个念头当真用了诱敌之计,将先前的十五车粮草作为诱饵,自己尝到甜头后,定然会继续派兵去伏击另外三十车粮草,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想到这里,福王的背上竟不由生出了冷汗,却还是笑着问道路既然是孙承宗真正想送到沧州的运粮队,想来必有重兵守护,不知本王需要派多少人马前去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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