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听得三声炮响,前方骤然杀出了两三百个手持硬弩的步卒,为首之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手持亮银枪,胯下骑一匹雪白良驹,端的是威风凛凛,气宇轩昂,正是七峰寨新任寨主杨振明。
秦方山毕竟是走了十几年镖的人,早已见惯了大阵仗,面对如此危局,他却临危不乱,当下命虎威镖局的人手持盾牌断后,官兵们则向来路退去。
望着仓皇撤走的官兵,杨振明既不下令放箭,也不率军追击,只是面带微笑地骑在马上,好整以暇地把玩着手中的银枪。
秦方山正感诧异间,却忽闻背后传来了震天响般地喊杀声,于是连忙回首望去,心中却不由凉了半截斜刺里突然杀出了数百名骑兵,领军的则是名手持一对大铁锤的老将军,想来便是震天双锤陈天霸了。
扫了一眼面如土色的官兵与镖师们,杨振明笑问道镖头,你可知我等此来,所图何事?
秦方山自知今日恐怕难以全身而退,却还是不动声色地拱手笑道下不知,还请杨寨主赐教。
杨振明笑着摇了摇头,举起银枪,指了指几辆堆满箱子的马车,问道镖头,不知这些箱子里装的,是甚么物事?
秦方山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锏,面上的笑容也已有些僵硬,沉声问道说,杨寨主如此兴师动众,是为这些箱子而来了?
杨振明颔首笑道。
秦方山缓缓举起了双锏,皱眉道杨寨主是想单打独斗,还是想一拥而上,以众欺寡呢?
五十万两银子,秦方山回去砸锅卖铁,也还是能勉强赔得起的,可是如果失镖的消息传扬出去,虎威镖局这么多年从未失镖的金字招牌,也就算砸了,因此秦方山明知今日无幸,却还是试图想以言语相讥,迫得对方与自己单挑,以此来赢得一线生机。
谁知杨振明却摆手笑道镖头误会了,在下虽然是为了这五十万两银子而来,但却并没有打算将其带走。
听了这话,秦方山不禁感到一头雾水,拱手道愚钝,还请杨寨主明言。
杨振明问道护送的这些银两,可是要送到汾州府去采买粮食,用来赈济陕西的灾民?
秦方山心中一动,暗道难怪七峰寨近来声势如此之大,其消息竟也打探的如此准确,于是强笑道,杨寨主义薄云天,心系灾民
杨振明摆手笑道必忙着给我戴高帽,杨某向来言出如山,既然已说过不取,自然便是不会再拿这里的一两银子。
秦方山大喜,忙拱手道杨寨主说的是。
杨振明点了点头,不再理他,朗声问道里面,哪个是负责此次采买军粮的管事之人?可过了许久,仍是无人应答,杨振明剑眉一竖,退到了弩箭兵的身后,又高声道数到三声,若再无人站出,可休怪我七峰寨的弩箭无情!一
霍贤大惊,连忙抢到时任户部右侍郎张行端身后,低声道人,你快些出去吧。
张行端早已吓得不住发抖,颤声道管事,我
这时,杨振明已数完了二,霍贤哪里还肯和他啰嗦,一把便将张行端推了出去,急叫道且慢!这位便是我们这里最大的官,户部的张大人!
杨振明淡淡道。说完转头看着瑟瑟发抖地张行端,问道的可是实情?
张行端忙点头道在下
杨振明的灼灼目光又投向了霍贤,问道是何人?
霍贤被他这么一望,便不由吓得打了一个激灵,强笑道霍贤,是张大人的家臣。
水至清则无鱼,历朝历代,赈灾的银两到了地方,就没有一点都不打折扣的。此次赶赴陕西赈济灾民,户部右侍郎张行端虽是名义上的赈灾大臣,但霍尚书既然派了亲信前来,便是不想令个中好处旁落,张行端自然也就成了被架空之人。但到了此时,霍贤却又哪里敢认下?
杨振明转头问道人,此人说的可否属实?
张行端连连点头道,属实。
杨振明将银枪拄在地上,从背后取过了弓箭,瞄着张行端,冷冷道后再问一次,他说的话可是实情?
望着箭尖上闪烁着的锋芒,张行端再也顾不得旁的,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急叫道不是!他是霍尚书的亲信可其话音未落,就感到劲风扑面而来,吓得他连忙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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