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二夫人知道,还不得疯了?
可这莫名其妙的期待是怎么回事呢。
姜芫不自觉抓紧了衣服,保持淡定道:回去后不许乱说。
绿烟猛地点头:姑娘放心,我都明白。
马车继续前行,瑞兴道: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陆维景若有所思:查一查那宅子的主人。
公子放心。
因为抄了近道,回府花费的时间果然少许多。陆维景目送马车进府,立刻调转马头,马儿飞奔离开。
柳氏一直在春朝院等着她,发现她平安归来舒了口气。
手怎么这么凉?她握着女儿的手,吩咐人,快去准备热水,伺候姑娘沐浴。还有,别忘了让厨房熬完姜汤来。
然后又亲自给女儿换下潮湿的衣裙。
被这样关怀着,姜芫觉得十分温暖,柔声道:娘先别走,我有话要与你说呢。
娘知道,你先去沐浴,别着凉了。
半个时辰后,她换上干净的中衣倚在美人榻上,湿漉漉的头发铺散在身后。手捧着一碗姜汤,任由双画给她绞着头发。
娘,未免夜长梦多,福德那件事应该尽快解决。
柳氏给她掖了掖被角:此事我会与你父亲商议的。
姜芫喝下一口姜汤:娘,父亲是不是不同意大哥与程姑娘的亲事呀?
他说了不算。柳氏一脸云淡风轻。
不过福德的事关系到他自身利益,他不会坐视不理。这也是柳氏乐见其成的,有了这出戏,西宁侯就别想投靠豫王了。
有时候,直接表明立场比虚与委蛇更能省下许多麻烦。
话说回来,咱们又欠陆世子一个人情呢。他肯如此尽心尽力,也是看在咱们两家是姻亲的份上。女子嫁人,喜欢不喜欢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婆婆明事理,夫君人品端正,过日子么,时间长了都是一样的。如今看他这样,我也不担心你将来嫁过去受委屈了。就算有一天陆维景会纳妾,也会尊重嫡妻,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
当然,未免扰乱姜芫的心情,这话她没说。
姜芫不禁红了脸:娘,怎么又扯到嫁人上去了。
和男主成亲,过完一生,她从不敢想。每一天得过且过罢了。
娘说这些话都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许不当回事。柳氏嗔道。
姜芫满口答应,没怎么往心里去。
回来的路上,我发现了一件大事。她身子前倾,声音压低了。
一夜风吹雨打,落红无数。
翌日,又是日丽风清。经过雨水洗涤,门外那棵粗壮的石榴树越发青翠欲滴,房檐上的琉璃瓦光亮如镜。
再过段时间,石榴树开了花,红红火火,好看又热闹呢。绿烟眉飞色舞道,秋天还可以吃果子。
一路听着绿烟叽叽喳喳,穿过几道廊庑便到了如意院,迎接她的是一摞账本。
大丫鬟翠云抿着唇笑:夫人说,让姑娘看完呢。
姜芫觉得头都大了,还是认命的坐到书案前,一边看,一边勾勾画画,偶尔还要动笔写点什么。
一开始她觉得无趣,随着时间流逝她反而认了真。屋子里静谧无声,只听到窗外鸟鸣阵阵。
直到一道洪亮的声音砸下来ashash
好!
姜芫吓了一跳,身子倒仰,眼看着就要跌落地上。
一个宽厚的手掌扶住她的脊背,轻轻一拎就把她拎到绣凳上坐正,口中还振振有词:怎么还和以前一样粗心大意,万一摔了可怎么好。
姜芫惊魂未定,转过头看见来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父父亲。明明是您老人家声如洪钟吓到了我,偏偏倒打一耙!
欺负我是晚辈不敢和你理论吗?
西宁侯根本察觉不到女儿的怨气,看着账本上的字,面露欣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