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子道:“知道,还差一把火候,在霸天虎出现之前,必须让他们火拼起来,”他看一眼地上中枪的霸天彪,尚有一丝气息,遂高声向匪徒们喊话:“匪徒兄弟们,得赶紧救你们的二当家,他还有一口气,不能就此让他死掉吧?有谁过来?”众匪徒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豁子又道:“但请放心,我豁子不会为难大家,”
有人道:“那些个日本子会守信用吗?保证不会对我们开枪?”
俊树一男冷哼一声道:“归顺我们的人,当然不会为难”
有人喊道:“听见没有,这瘪子还是不能信他,说到底,他们今天来就是灭我们来着,弟兄们,怎么办?“
另有人喊道:“不管怎样,还是要救回二当家,二当家待我们兄弟不薄,走,救人要紧”
众匪徒呼啦啦一阵骚动,自旁边涌出十几个来,奔向豁子这边,眼看快到豁子近前,俊树一男竟自端起微冲一阵扫射,丢倒五六个匪众。豁子见机会来临,双枪齐射,魔鬼影子阵营顿乱阵脚,遂叮嘱三金刚冷月:“往土匪窝子里钻”,继而大呼小叫道:“弟兄们打呀,日本人杀人了,”边喊边向魔鬼影子阵营开枪,一时间,匪徒大院中,枪声大作,乱成一锅稀粥,众匪徒群情激昂,拼命向魔鬼影子射击,俊树一男寻不着豁子等人影踪,气急败坏大叫,只能与匪徒展开激战。
豁子与二金刚东绕西拐在后院总算与宋西归等相遇,宋西归道:“霸天虎兄弟被我等困在地道之中,”豁子道:“我们还是赶紧趁乱下山,把地道口堵上,以免节外生枝,这些狗贼,迟早会被捉住,暂且放过吧,今日,令他们狗咬狗,肯定损失惨重,走吧”!
众人循着山路,一路绕行,才算躲过暗岗明哨,抵近下山的正道,因为有七叔年弱体迈,不便自鹰嘴崖攀援而下,只好硬起头皮顺山道而下,好在,大部分匪徒都在院中开战,众人这才顺利下行,豁子正自行走,冷不防却见一只白头巨雕,自云中盘旋而下,尖叫着直奔头顶而来,巨大的长啄堪堪贴近豁子的头顶,豁子吓得脸色刷白,却听那细微之音犹在耳畔响起:“莫怕,它不会伤人,只是吓唬与你,当心,前面有埋伏,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豁子一愣,心道:“什么东西,是不是鬼上身了?是恶鬼还是善鬼“心念至此,却听那声音又道:”当然是恶鬼啦,不然,怎会助你一臂之力”
豁子心下大宽,高妮儿走在身边。见豁子喜怒无常,问:“咋啦?发烧了?”豁子摇头,回答:“可能--被鬼魔缠身了”?高妮儿急切再问:“是男鬼还是女鬼,说呀”、
豁子正欲回答,却见那白头巨雕忽闪着巨大的赤翼再次俯冲过来,巨大的长啄竟然叼起豁子的狼皮风帽抛向空中,尖叫着冲向云霄,豁子吓出一身冷汗。心想,我的娘啊,这不是在开玩笑吧?却听那细微之音又道:“兄弟,莫怕,今天,它可能有些烦躁,谢啦,让你担惊受怕”,
豁子一脚踢向路边一块石头,石头滚落崖下,一声闷哼传来,豁子警觉,停住脚步,大妮儿仍在喋喋不休,探问女鬼之事,就在此时,只见路边崖下,蹭蹭飞出两团黑影,紧接着,又是一串黑影窜上路中,齐刷刷拔出明晃晃的钢刃,挡住去路。宋西归喝问:“什么人?”豁子道:“看不出么,魔鬼影子”!
其中一黑衣人冷冷的道:“黑风岗的人,一个都不留活口,上“!众武士舞动钢刀杀向众人,
“又是你们”,宋西归与冷月与魔鬼影子曾经交战过,故此首当其冲杀入黑影之中,猎人王夫妇与初一初二也加入战团,豁子与高妮儿正欲动手,不想,那只白头巨雕再次呼啸而下,朝他二人直扑过来,眼看巨雕的长啄堪堪抵近头顶,豁子一把摁住高妮儿趴下,巨雕似乎收拾不住,尖利的长啄刺向一日本武士的后胸,而后抬身重新冲向半空,那武士在半空中惨叫着跌落下来,坠入万丈深渊之中----豁子与大妮儿吓出一身冷汗,大妮儿心有余悸问:“不是说你被女鬼缠身,怎就惹怒了这只大雕?”
豁子还没及回答,却见两个武士齐刷刷挥刀直扑过来,豁子一把拦住大妮儿,纵身后仰,堪堪躲过飞来的钢刀,俩武士的前胸几欲贴近豁子的脸颊,豁子怒骂一声,轻轻挥出匕刀,刀尖却似乎划在硬物之上,继而,俩武士回身反扑,大妮儿与豁子一左一右,与之展开肉搏,
宋西归与冷月二人此时刻也是联袂迎战四敌,黑衣武士进退有致,刀法神出鬼没,令人所料不及,宋西归道:“三弟,这些人不同于往常,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坚持不了多久。冷月道:”不好说,他们未必赢得了我们“,冷月外表柔弱,书生气息甚浓,成名的兵器却是一把钢骨铁扇,与敌交战,不乏偏偏君子之风,优雅大度,却不知,四金刚中,对待敌人,冷月毫不留情,杀着歹毒阴狠,从不留活口,尤其是铁扇中隐藏的透骨钢针,不知有多少练武名家丧命于此---
再看猎人王夫妇与初一初二,四人竟被团团围住,被黑衣人一顿快速猛攻,此时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猎人王的手臂上鲜血长流,看去已是力不从心,薛红柳气喘吁吁,香汗淋淋,拼死护着米勒,黑衣武士的钢刀左右上下翻飞,明显在戏弄四人,初二不堪困扰,大骂不绝,一武士被骂的性起,也回骂一句:“巴格!”继而挥刀痛下杀手,薛红柳一声惊叫,脊背之上挨了一刀,
豁子与大妮儿左右夹击,不上两个来回,豁子的两把匕刀分别划入二黑衣人的咽喉,正此时,听见薛红柳的惊叫声,已知四人遇险,遂与大妮儿过去,加入战团,豁子嘱托猎人王夫妇赶紧退出,令大妮儿为其包扎伤口,与初一初二一同抗击四黑衣武士,就在此时,初二背部中刀,豁子性起,突然跃起丈许,跳上黑衣人肩部,一脚朝顶门踏下,竟将黑衣人天灵踏碎--遂大声道:“初一初二赶紧退下。“
豁子捡起地上的钢刀,正值两个黑衣人迎面扑来,豁子大吼一声,旋身而起,竟生生切下二人的头颅,两腔鲜血澎涌而出,---
这时,山顶的路口传来杂沓吵杂的脚步之声,只听有人喊道:“他们在那里,追----”
豁子看见,知道匪徒与日本人赶来追堵,遂大声朝宋西归,冷月道:“大师傅三师父,掩护众人快撤,敌人已经追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来断后”
宋西归与冷月被四人所困,脱不开身,大声道:“你和大妮儿掩护众人快走,我俩断后,快!”快字刚出口,肩上中刀,”手中利刃差点脱手,冷月一阵急攻,才算退出阵战,四黑衣人接踵而至,紧逼不放,豁子看在眼里,大骂一声,提刀过去,一阵旋风般急攻,迫退四黑衣人,遂对二人道:“两位师傅,赶紧撤退,豁子断后,快”宋西归见无争执必要,遂与众人匆匆往山下赶去。大妮儿却悄悄回到豁子身边,豁子大怒,瞪视着她:凶狠道:”走不走你?走不走,?“大妮儿异常坚决道:“你若再撵我走,信不信我跳下这悬崖?信不信?”‘
豁子无语,此时刻,四黑衣人再次逼上来,围住二人,大妮儿与豁子背靠背应敌,豁子道,速战速决,杀开口子,一起往山下跑,知道么?“大妮儿点头,豁子突然抓住大妮儿胳臂,一较力将大妮儿扔出圈外,同一时刻,借助外抛之力跃起,手起刀落,竟生生将一黑衣人自背部刨成两半,然后撒腿狂奔,追上大妮儿,剩下的三个黑衣人也发疯般追来,豁子止住步子,又准备重施故技,大妮儿躲开,怒道:“你当我是皮球咋地?抛来抛去,我成累赘不是?”
豁子正欲辩解,三个日本人已是近前,豁子挥刀迎上,见大妮儿又欲靠近,情急之下,高呼一声:“去你奶奶的,一锅烩得了”话音未落,竟将全身之力灌注胳臂之上,将钢刀平行甩出,三个黑衣人正全速奔跑,收手不住,哪会想到豁子有此一击,只见长长的钢刀飞旋着掠向三颗脑袋,大妮儿看见,惊叫出声,但见三具无头活体竟然跌出三丈开外,
这时,第一拨七八个追赶的匪徒近在眼前,看到这等情形,不由大惊失色,吓得赶紧回跑,大叫大嚷着遇到了鬼。
豁子道:“我们赶紧下山,”二人于是沿着山道飞速下行。一个时辰之后,才追上宋西归等人,这时,山下拐弯之处现出一大群人丁,远远看去,似乎手中持有兵刃火器,宋西归道:“莫不是霸天虎匪众?”
在人群中的七叔,走到崖边仔细往人群处看了一番,忽然高兴的道:“是猎人帮的,我们的人,你看,那不是肖邦子么?”遂高声道:“肖老弟,快过来吧,帮主夫妇得救了”。
豁子心中这才长长出了口气,看着大妮儿,忍不住伸手拧住她的脸蛋儿:咬牙切齿道:“恨死我了,恨死我了,”又一把将大妮儿抱起,狠命抛向空中,大妮儿在半空中惊叫,
豁子接在怀中抱着,一口气掠下山去,大妮儿挣扎着让他放下,豁子不听,沿着山道呼啸奔跑,口中大呼不止,,风雪止住,万籁俱寂,大妮儿闭上双眼,静静躺在豁子的怀中,听着豁子强有力心脏的跳动,他似乎听出有两种不同的声音,,她有些不信,将脸颊贴上去听,此时刻,她却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我们是一个人,我也喜欢你,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喜欢你的男人---”
(37)
夜幕低垂,天色初霁,星光闪烁的夜空将十里跑马川映衬的格外静穆安详,就在此时刻,一匹快马风驰电掣般朝黑风岗驰来。马上之人披一猩红色丝绒斗篷,雪狐皮风帽下露出一张俏丽绝俗的容颜,柳眉凤目,嘴角微微上翘,,高高扬起的手臂上握着马缰,右手不时扬鞭催马,透漏出一股飒爽的英气。这不是别人,黑风岗四大金刚中排行第二的女金刚莫哀愁。不大功夫,莫哀愁扬鞭策马进入黑风马场,守门的弟子,高声报告:“二金刚回来啦”
凤雏先生端着豆萁自屋内出来迎接,莫哀愁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值守弟子,边走边脱着披风,凤雏先生迎面过去,询问:“小莫,见着人没有哇?”
莫哀愁将披风搭在臂弯当中,看着凤雏先生,气不打一处来:“我说先生,你有完没完哪,我这是吃饱撑得慌还是有毛病啊,你说说,我这都第几回迎接他们了?还是不见人影,你说说,猎人帮我去了三趟,碧玉山庄我走了四趟,没信儿,还是没信儿,邱不同那老小子倒是躲得清闲啊,一连几天不见个鬼影,死哪儿去了你说“,凤雏先生张大嘴合不拢,心下想,这么大火气,给谁发呢?谁让她马不停蹄跑啦?,心里如此想,嘴上却一个劲儿劝慰:“小莫呀,别着急啊,冷月他----”
话还没完,就被莫哀愁打断:“别给我提他,提起他我就来气,走时屁都不放,你说说,那可是土匪窝里,有个好歹怎么办,怎么办?啊?啊?我这头都大了---都怪你,当初怎不让邱不同那老小子去,他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邱不同此时刻自外面回来,听见此话,不由勃然大怒,蹭的一声窜到莫哀愁身前,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莫哀愁横眉立目,双手叉腰,大声道:“怎么着,想打架不是?来呀,姑奶奶正愁气没处撒哪“,
邱不同吭哧半天才憋出一句:“骂谁谁谁老小子,谁?”莫哀愁歪起脑袋挑衅意味甚浓:“就你,怎么啦、你个老小子,别人都在出生入死,你不会又逛窑子去了吧?”
邱不同不怒反笑,跳上石墩,道:“咋啦,泄泻火不行吗?管得着吗?我去!不像有些人,火气大,逮谁咬谁?”
莫哀愁听出邱不同酸溜自己,不由羞怒交加,东寻西寻,找到一只笤帚疙瘩,朝着邱不同挥去,邱不同一蹦三跳上到茅厕墙上,龇牙咧嘴,抠着鼻孔叫道:“老子去逛窑子,我呸,去打听打听,都五十好几,还是青钢木一个,冤不冤我---”说着话,抬手去揉眼睛,莫哀愁手握的扫帚疙瘩停在半空,许久,才软和下声音给他建议:“竹园沟那老寡妇不是稀罕你,找你好几回,娶她呀!”
邱不同一梗脖子,翻起怪眼,连说几个:“去去去,早被老光棍儿马大屁抢走了,叨嗑吧你,我还想你嘞,球用?”
莫哀愁脸色大变,晃晃笤帚,大骂:“龟孙,咋给你四两颜色就开染坊啊,你给我下来,我打死你我,让你嘴贱----”
二人正自插科打诨,打嘴仗,却听门外响起值守弟子的声音:“回来啦,都回来啦,!
凤雏先生掀开门帘出来,第一眼看见豁子,高妮儿,不由喜出望外,端着的豆萁摔落地上,豆子洒落一地,:“妮儿,豁子,爷可担心死了---”话未完,老泪扑簌簌跟豆子般坠落一地。豁子高声道:“爷,俺都回来啦”
那边,莫哀愁手中举着笤帚,直盯盯看着冷月,看着看着,眼圈一红,扔下笤帚,冲进屋中,冷月高声叫着师妹,也跟了进去,门扇哐当一声,继而是上栓的声音。
邱不同趴在窗户上侧耳细听,小眼不住眨动,大金刚宋西归招呼他:“嗨嗨嗨,不地道啊,有种弄一个回来,像话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