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不走?”一位身穿道袍,蓄着长须的老道长对着面前的小伙子喊道,且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大笤帚,指着小伙子的时候竟还有几分剑指山河的气势。
而他对面的小伙子则一脸疑惑不解:“我说老头,你这么着急赶我走干嘛,就不能让我多呆一个月?反正一个月之后就开学了,你让我现在走,我去哪呆着啊?”
“或者你给我一个非走不可的理由?要不实在说不过去吧?”
老道长一吹胡子,横眉竖眼:“我都养了你十八年了,看你看烦了不行?我想让你什么时候走你就得什么时候走!赶紧的,拿着东西赶紧走人!”
老道长手指着墙角的一个行李箱,恨不得连人带行李一脚踹出去。
“我去,你连东西都给我收拾好了!”吴道夸张道,心知今天自己是不走不行了,便走了过去拎起行李箱一边往外面走一边大声说着:“老头子你太绝情了!我今天走了你可别求我回来!”
而他没看见的是,在他转身之后,那老道长便紧闭了双眼,嘴角抽动着强自骂道:“放心吧,你不回来才好呢!”
吴道边走边纳闷今天老头子是抽了什么疯,一边决定这回就当自己出去旅个游过一阵再回来一边掏了掏自己随身的包准备找点零钱出来,却猝不及防摸到了一个纸片,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今天下午开往京都的一张车票。
“得,连车票都给我买好了,那我就去一趟吧。”吴道手里攥着车票,下山后直接走向了车站。
而眼看着吴道的背影消失不见后,老道长云珠子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又在门口的马扎上坐了良久,才站起身来打通了一个电话。
“对,没错,那我现在就出发,你们也小心一些。”挂了电话,云珠子竟也取出一个行李箱,走出了这山。
不过,还没等他走到火车站,就先被人截了道。
两个黑衣人从黑暗处现身,仿佛凭空出现,面对他们,云珠子长叹一口气:“千算万算,还是躲不过这一遭。”
对面为首者似乌鸦一般桀桀怪笑:“你那好徒弟呢?”
云珠子神情严肃:“你们是找不到他的,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呵呵,拿住了你这师傅,还怕你徒弟不上钩?”
说完对方也没有废话,直接施法,与云珠子缠斗了起来。
云珠子两拳难敌四手,且对方有备而来,难免落于下风,最后被他们绑了起来扔上了车,那车便风也似的开走了。
又是一个艳阳天,太阳毒的几乎要把人晒下来一层皮,街上的人稀少的很,即使不得已出来也是在匆匆忙忙的走路,唯恐在太阳下面呆太久。
可在空旷的天桥上,却有一人与众不同,吴道顶着大太阳坐在小马扎上,脑袋低垂着,赫然是在玩手机。
吴道此人高有一米八五左右,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岁,面白无须,虽然长的还算帅气,可他的穿着就有些奇葩了,一件破道袍披在身上,露出里面花里胡哨的半袖和大裤衩子,赤着脚,一只拖鞋坐在屁股底下,另外一只配合一块砖头压着一张大黄纸。
纸上写着硕大的两个字:算命!
自从被师傅用一把笤帚从山上赶下来,他已经在这天桥上耗了半月有余,还是无人问津。
此时的他,还在不死心的在给师傅发着信息,只可惜发出去的消息都犹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回想起被师傅赶下山的那一天,吴道也是有苦难言,老头子虽然也会时不时的抽风,但这样的情况倒是第一次,这不,竟然还联系不上了。
吴道暗暗想着这可不行,看来自己得赶紧凑足回去的路费,回去看看老头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天桥上像吴道这样摆摊的人还有很多,像吴道这样半个月还没开张的,就是独一份了。
在吴道对面卖盘的小胖子,忙活完了自己的事,看着他新认的这位“大哥”心理不免泛起了嘀咕:这丫整天吊儿郎当睡懒觉,却不急着赚钱,真的是那天晚上像个大英雄一样救了自己还不求回报的“高人”吗?
正当小胖子腹诽着,有个女人在吴道的面前停下来了,一副想叫他却犹犹豫豫的样子。
小胖子笑了:“得,还真有主动找上门的。”
他赶紧在自己身后抓起了一个小石子,左眼眯起,用右手卯足了劲扔了出去。
“哎我靠,谁扔的老子?”
吴道一瞪眼,指了指小胖子:“魏志国你给我记住了,看我不打掉你二斤脂肪!”
训了小胖子一句,吴道总算是拿正眼看了看面前站着的女人。
这女人三十岁左右,短发戴眼镜,身着一套职业套装,脚上一双中跟鞋,手上拎着两个文件夹,很明显是附近办公楼的白领,现在正是午休时间,想必她是出来吃饭的途中看到了自己。
再看面相,她的眼睛黑白分明且炯炯有神,说明她头脑聪明,而且思维比较敏捷,办事能力应该也蛮强,做事也是有原则的。
这样的人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事业应该是一帆风顺的,她这个年纪出来算命,不是因为事业就是因为感情,如此看来,她是感情上遇到问题了。
果然,那女人踌躇了一会儿,就对吴道问道:“小兄弟,这算命的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