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谦笑了笑,道:“来来,我们坐下慢慢聊。”
他引苏棠二人来到一张古色古香的方桌前,做了个“请”的手势。陈北看座位是那种木质带靠背的矮椅子,上面还铺一个小竹凉席,心想这贺子谦还真是有心啊,这大热天的,连顾客屁股底下都照顾到了。
贺子谦将两杯冷饮摆到二人面前,开门见山道:“陈北,苏棠,我这么问吧,你们最高能出多少钱?”
陈北和苏棠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这个贺子谦竟然把问题给踢了回来,好在苏棠心里有谱,小心翼翼压价道:“十五万。”
贺子谦喝了口冷饮,点了点头道:“可以,只是……”
看贺子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陈北紧张的看着他,生怕他说出什么接受不了的条件。在陈北看来,若能十五万盘下这家店,简直就是血赚啊。
贺子谦抬手指了指店内的桌椅、灯具等道:“这店里的装修都是我亲手设计的,每一样器具也都是我亲自挑选的,说实话,他们就像我的孩子一样。这里虽然偏古风,但我也加入了一些现代元素。”
“所以你们……能保留下来吗?”声音中竟带着些许的恳求。
陈北听在耳里,肃然起敬,没想到贺子谦竟跟呵护自己的孩子一样来对待这间咖啡店。他有些感动,自嘲道:“唉,子谦,我们不保留也不行啊。跟你说实话吧,十五万给了你,我们也没啥钱装修了。”
苏棠听到陈北的话,掩嘴笑了起来。
贺子谦也失笑起来,不过其中还掺杂着一种放下心来的笑,因为他终于给自己开的咖啡店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
“来,我带你们看看店里。”贺子谦心情大好,详细的给陈北他们介绍起店里的每一处设计,以及这样设计的好处。
“你们看,为了营造出不同的古风氛围,这里的灯光有暗黄色、有明亮色、还有清冷的月光色。”
“音乐的话,我请专业的调音师来听过,在店里的每一处,音调音色都差不多一致。”
“这里的颜色虽有些古风,但我还是加入了很多现代的色彩,不至于古老的与现实脱节。”
…
贺子谦一路介绍下去,什么色彩学,空间学,餐具的风格、样式,壁纸的选择,涂鸦的设计,让陈北和苏棠是大开眼界。
“这贺子谦简直就一设计界的小天才啊。”陈北有些跪感,“难道他头顶五颜六色的光圈代表的是设计能力?”
他等贺子谦停嘴的空档,不留痕迹的恭维了一番,趁机问道:“子谦,你学的什么专业啊?”
“我大学里学的是文学。”贺子谦随口答道。
“文学?”陈北感觉文学和设计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专业。
“不过,其实我并不擅长文学。我以前读书的时候,书中的场景在我脑中就跟放电影似的,老师说我能看到书中的画面,建议我从事文学创作。不过,自从开了这间咖啡店后,我终于明白了,我喜欢的并不是文学,而是喜欢将看到的画面呈现到现实中。”
“所以我就报考了西方的皇家艺术学院,很幸运,竟然被录取了。”
陈北打开手机,在搜素框里输入“皇家艺术学院”,一搜,登时张圆了嘴,直呼天才。这学院竟然是全球排名第一的艺术学院,而且超级难考,只招研究生,本科都没有。
“子谦,我们加个微信吧。”陈北现在是一发现人才,就往人家身上硬贴。
“好啊。”贺子谦对陈北的第一印象很好,而且也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
苏棠在旁边斜瞅着陈北,看他那一脸的拍马屁模样,心想:至于吗?不就是个艺术系研究生吗?值得你这么跪舔?我的微信你都还没加呢。
如果她跟陈北一样鸡贼,查一下“皇家艺术学院”,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那可是出产世界级设计大师的摇篮啊。
“子谦,你放心,我跟你保证,这里的一桌一椅,我们都会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珍惜呵护。等你学成归来,成为了设计大师,我们再请你把这儿好好设计装修一番。”陈北拍着胸脯,想要把心掏出来给贺子谦看般。
苏棠在旁边听着险些吐出来,她没想到陈北拍马屁的功夫这么老道。
拍马屁这种事,旁观者听着可能是马屁,但贺子谦这个当局者可不认为是马屁,陈北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竟有种遇到知己的错觉。听到陈北两年后请他重新将咖啡店设计一番,当场便应承了下来:“没问题,一言为定。”
之后,陈北跟贺子谦签了租赁协议,然后付清了一年十五万的租金。陈北本想再跟贺子谦多聊聊,搞搞关系,谁知苏棠听不下去了,找了个理由拉着陈北便走,弄得贺子谦心里把她好一阵埋怨,他好不容易遇到陈北这么个对他艺术大加欣赏的人,还没聊够呢。
出了“谦谦君子”咖啡店,两人沿辅路走了一段,好巧不巧,陈北看到了一个熟人,迎面而来。
这是个很熟很熟的人。他以前的女朋友,马雪榕。
只不过,此时的马雪榕却挽着另一个男人的臂膀,她那耸挺的胸紧紧的蹭在男人身上。
那男人陈北也认识,叫刘明,当年和陈北一届,也是学生会的成员。
陈北刚上大学那会儿,意气风发,在学生会里表现的特别积极,因此事事都压刘明一头。
据说当年刘明也给马雪榕写过情书,但马雪榕最终还是被陈北给俘获了芳心,成了陈北的女朋友。
谁知世事难料,兜兜转转,马雪榕最终还是投到了刘明的怀抱,而陈北的生活,却是兵荒马乱的一塌糊涂。
刘明和马雪榕也看到了陈北,马雪榕忙别过脸去,假装没看到,不过刘明却是热心的和陈北打起了招呼,同时用力搂了搂马雪榕,似在朝陈北炫耀。
这是男人之间攀比常用的套路,通过征服对方的女人来羞辱男人。
“哟,这不是陈北吗?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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