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云和乔远山走进了屋内,扶着乔远山让他坐好,阮宁云的双眼都一直紧紧的盯着他,生怕自己一荒神,刚醒过来的乔远山就又要变成昏迷不醒的了。
远山,你渴不渴,要不要我去给你倒点水。
面对昏迷许久才刚刚醒过来的乔远山,阮宁云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宁云,我不渴,你不用麻烦了,这段时间我躺在这里,这个家里里外外全靠着你,你辛苦了。
乔远山对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个七七八八,他知道阮宁云一向是个性子温顺柔弱,而乔家那些人又是认钱不认人的,对自己这个亲生儿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直都不被他们认可的阮宁云。
带着一个自己这么个昏迷不醒的病人,再上一个女儿和两个儿子,阮宁云这段日子吃的苦,肯定比他知道的还要多的多。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是你的妻子,是一然他们的娘亲,照顾你们都是我应该做的,哪里就辛苦了。
阮宁云自从嫁给乔远山,早就把夫妻二人看成了不可分割的整体,乔远山对她好,她对乔远山也是一样的。
乔家的事情你不说我也知道,对于他们是怎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不过你放心,既然你已经醒了,以后乔家的事情就都交给我,我再也不会让乔家的人来欺负咱们。
其实乔远山也明白,阮宁云之前之所以对乔家的人处处忍让,就是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乔家二老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爹娘,阮宁云不想让别人戳自己的脊梁骨说自己不孝顺。
只是父慈子孝,总要做父母的先有慈,做子女的才能有孝,否则子女的也不能一味的想着养育之恩,无论父母做出什么事情都强行忍受。
远山
之前阮宁云还算强撑着,可是听了乔远山这些话,这段时间强压下去的凄凉苦楚不知怎的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只觉得眼眶里热热的涨涨的,连说出口的话都带了一丝哽咽。
宁云,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对他们顾虑太多一再忍让,也不会让你和一然受那么多的苦。
不过你放心吧,他们虽是我爹娘,可是这些年我为了乔家的牺牲和付出,早已能够将他们的养育之恩报答完全。
既然他们不把咱们当成是一家人,以后只有一然和亦泽亦清咱们才是一家人,至于其他不相干的人和不相干的事,和咱们也再没有什么关系了。
乔远山昏迷的时候,清楚的知道吴氏和张玉梅的一次次上前欺辱挑衅,尤其是她们上次设计让孙继宗毁乔一然的清白,以及这次红口白牙就说二人有婚约,要把乔一然强行带去孙府给孙继宗,每一次乔远山都恨不得自己能够立刻醒过来,将妻女保护在自己的身后!
可是
就算乔远山刚刚面对乔庆丰的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是阮宁云此刻还是有些犹豫。
宁云,没有什么可是的,当初是他们把咱们敢出来,咱们净身出户,家里的房子田地咱们一样都没要,咱们已经够对得起他们的了。
以后若是他们到了他们身体不行的那一天,我作为儿子自然会帮着远华给他们料理后事,只是别的事情,那就是远华他们要管的了。
这是乔远山早就在心里打好的主意,两个老人身体上要是有什么大事,他自然不会做事不理,可是平时那些别的事情,却也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好,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听你的就是了。
阮宁云见乔远山心意已决,也没有再反驳什么,毕竟在她的意识里,家里的大事还是要听乔远山做主的。
远山,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你累不累,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会儿?
乔远山从床上躺了这么久,就算是照顾的再好身体也还是虚弱的很,刚刚面对乔庆丰和吴氏说了那么多的话,现在又和阮宁云聊了这么久,乔远山的脸色确实苍白的很。
嗯,也好,我也确实有点累了。
乔远山也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住,反正现在已经醒了,身体的需要也不必急于一时,慢慢恢复就可以了。
听了乔远山的话,阮宁云给乔远山拿了枕头铺好床,然后扶着他过去躺下休息。
娘,我爹呢?
乔一然回来的时候,阮宁云正在厨房准备晚饭,乔一然都不用走进厨房,就能够闻到里面传出来鸡汤的香味。
你爹还有些虚弱,我让他躺下休息休息。
一家五口已经很久都没有在一起吃饭了,所以阮宁云今天晚饭做了好几个菜,准备的特别的丰富。
嗯嗯,爹就是在床上躺久,虽然有那些补品什么的吊着,可是毕竟不能动也不能吃别的东西,身体虚弱是自然的。
不过没关系,只要有娘在,之后给爹多做点好吃的,再每天陪着爹多出去走走,我相信爹很快就会恢复的。
乔一然说着话,还对着阮宁云眨眨眼,脸上带着深意的笑让阮宁云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你这个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这怎么是胡说八道呢,我可是在说很正经的话,娘难道还不相信我这个大夫了吗?
乔一然知道阮宁云和乔远山之间一直都很恩爱,只不过阮宁云脸皮薄,很不好意思承认。
是是是,你说的对,乔大夫,现在可以帮我去外面拿点柴火进来吗?
母女二人说说笑笑,晚饭很快就准备的差不多,而乔亦泽和乔亦清也时间正好的从私塾回来。
两个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来听说乔远山醒了也是又惊又喜,不过听说乔远山有些虚弱正在休息,两个人也懂事的没有去打扰乔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