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信器给天灯，我交代他点事情。”

艾米莉把黑漆漆的铁疙瘩递给了我。

陈九枝便跟我简单谈了谈最近的日程。

他大概还有一个星期能回来。

他回来之后，我们就要立刻跟他去那什么黄丞岭村。

“学校那边我会帮你请好假的，其他的你不用多管。”小叔叔在电话里这样说道。

“那个……我有个同学也想跟着一起去。”我试着提了一下米奇部长的事情。

“哈？你以为咱们是去观光旅游的吗？”

不，说起来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要带我去黄丞岭村做什么啊。

“你同学想跟来做什么？”

“说来话长，我们妄言部跟黄丞岭村有点渊源。”

“妄言部？哦，是你加入的那个奇怪的社团对吧？”

“嗯。”

“能拒绝的话尽量拒绝。”陈九枝说道，“实在拒绝不掉，让你朋友跟来也行。”

“诶？可以吗？”

“当然，咱们又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陈九枝说道，“而且如果是跟你关系要好的朋友，跟来也无所谓。只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件事，这一趟路可能有一点点危险，如果你要带其他人来，那你就要负责他们的安全。”

“有危险？”我楞了一下，“好的，我明白了。”

“天灯，记得当初我跟你说过什么吗？”陈九枝见我迟疑了一下，便开口问了起来：“就是我以体育老师的身份，第一次出现在你们高一五班面前的时候。”

“记得。”我点了点头，我记得很清楚。

无法在制度的约束下救到所有人，无法将伤亡数控制在零，这只能说明你自己无能。别说什么你已经将损伤控制在最小范围内，做不到零损伤，那就是能力不足。少去美化自己。少去合理化因你自己能力不足而引发的悲剧。

这就是当时陈九枝跟我说过的话。

“估算清楚自己的实力。”陈九枝压低了声音，“别逞强去将那些你保护不住的人揽进怀里——如果你还重视你的朋友的话。”

“小叔叔，我可以事先问一下吗？你说的危险具体来说是哪种危险呢？跟五皇教济阎门有关？还是说……”

“是其他的危险。”陈九枝低声道：“那是一个非常非常偏僻的小村子，路上我们可能会遇上一些毒贩、人贩之类的家伙，对方九成九都持有非法枪支，而我不可能随时照顾到所有人。所以如果你要带外人，你就要对他们的安全负责，如果你做不到，那就不要让你的朋友跟来。”

说到这里，陈九枝微微一顿，“我本人不希望你带其他人来，但决定权在你手中，我会遵从你的意愿。从今往后也是一样的，不要指望我和艾米莉来帮你做决定，我们代替不了你。所以今后，与你有关的事情，你来做决策，你来决定保护谁、舍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