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管亦寒对吧。”燕子天嚼着烟屁股,不知在想什么,“总之,这个人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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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晚上十一点,陈九枝像个贼似的,偷偷摸摸地朝我家以前住的小区移动着。
他刚移动到一半,就突然被人叫住。
“什么人!”
一个胡子拉碴邋邋遢遢的中年大叔拿着擀面杖,指着在雪地上匍匐前进的陈九枝,“不许动,你已经被我包围了!我跟你说你不准动啊!敢动一下我毙了你!举起手来!”
“不许动还怎么举手啊?”陈九枝满头黑线地扭过头,看了看跟他说话的人,“我记得你好像……是小吃铺的那个老板吧?我记得是叫展……展……”
“是展咏德。”展咏德看清了陈九枝的脸,将擀面杖转了两圈,“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天灯的亲叔叔啊。趴地上干什么?”
“饿得没劲了……”
“咕噜噜噜噜噜”
陈九枝话说到一半,肚子就咕噜噜叫了起来。
展咏德见状,哈哈大笑两声,“你这像什么啊,过来进我店里坐一会儿吧。我这儿还剩几个包子,原本觉得扔了可惜,打算喂流浪猫狗的,你这一来我就有销路了。快进来吧,屋里暖和,包子我给你放微波炉里热一下先。”
陈九枝听后眼神一亮,小心翼翼地问:“能先……赊账吗?”
他护送重伤的子书宇尘去安全的地方,一路上可遇到了不少的危险。
子书宇尘是被五皇教教主貙旃——檀宇他们所说的「界主级」强者打伤的。
所以陈九枝路上遇到的都是五皇教的暗杀。
包括但不限于狙击、下毒。
他怕吃了有毒的东西,就一直没吃饭,从他离开龙陶市开始直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再加上他时不时要跟敌人战斗、保护子书宇尘,所以身体的消耗很巨大。
陈九枝修为很深不假,但他可做不到不食五谷吸风饮露呀。因为实力很强,几个星期不吃饭也饿不死,但饿不死归饿不死,说到底他还是饿啊。
钱包里没钱。
又不敢随随便便地用手机等移动通信设备,怕被定位。
展咏德把陈九枝扶进店里坐下,将热好的包子拿到他面前,又在陈九枝对面坐下,笑道:“天灯他叔叔,你是来找天灯的吗?天灯他们前几天搬家了,不住这儿了。好像搬去郊区了吧,我也不太清楚。”
陈九枝轻咦一声,想起了艾米莉在黑市上买了一套别墅房子。
看来过一会儿他得用暗组的联系工具——用那个铁疙瘩问问艾米莉新家在哪里。
“我……我不吃荤。”
“这是俩苞米豆角的。”
“好嘞。”
陈九枝抓起包子,大口吞咽,三两下的功夫一个包子就下肚了。
有了一点东西垫肚底,陈九枝吃第二个包子的速度也慢了一些,他卡着展咏德,若有所思,“展先生,咱们以前见过面吗?”
“见过啊。”展咏德理所当然地说道,“上次帮你们杀那头红河猪的时候,咱俩不就在小区里见过一次面么?”
“我不是指那次。”陈九枝摇摇头,“我是说,在那次以前,咱们见过面吗?”
“应该没见过吧?”展咏德抱着胳膊,疑惑地看着他,“我觉得上次就是咱俩第一次见面。”
“咦?可我总感觉我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展先生啊。”陈九枝神情古怪地看着展咏德,“展先生,请问你去过爪哇岛吗?”
“爪哇岛?”展咏德眨眨眼睛,“那是什么地方?”
“印尼的一个岛屿。”陈九枝嚼着包子,“我总觉得我在爪哇岛的婆罗浮屠见过你,声音和眼神都很熟悉,尤其是眼神……”
“婆罗浮屠?婆罗浮屠我知道啊。”展咏德一听就来了劲儿,笑着说道:“和我国的长城、印度的泰姬陵、柬埔寨的吴哥窟并称为古代东方四大奇迹的婆罗浮屠对吧?我一直想去看一看,只可惜我穷啊,没钱出国。唉,也就只能卖卖小吃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个样子。”
“……”陈九枝将最后一点包子填进嘴里,轻叹一声,“八成是错觉吧……不好意思啦展先生,问了你一些奇怪的问题。”
“没事没事。”展咏德笑笑,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