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傅喆就头一歪,两眼一闭,晕睡过去……傅喆活了两辈子,流了两次鼻血都是因为晋阳王,也许这就是冥冥中注定了一物克一物。
顾延托着傅喆,伸出手拍了拍傅喆的脸,他下手也没个轻重“啪啪啪”的几声,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识。
傅喆脸都拍出五指印,也没见傅喆清醒过来。
“傅喆!醒醒!”
“胖状元?胖侍卫!醒醒!”
顾延,阗晟当朝晋阳王爷,从来也没像眼下如此这般束手无策,他实在无法唤人把傅喆从自己的浴池捞出去,须知道上次教个字那传的谣言都弄得满城风雨,要是这次,再出什么幺蛾子,铁定就水洗不清。
顾延思来想去,用尽全力,把傅喆托至浴池边,让她趴着,不至于沉溺在水里,自己起来匆匆换上衣衫。
刚思忖一下,顾延眼光落在书案的一个大锦盒上,那里头是今天从皇宫里带回来的云疆当地进贡给阗晟闻震天下的“天蚕韧丝绫”。
顾延走过去打开来,发现这韧丝绫有两条,一条就有十丈长宽。他灵机一动,想到怎么把傅喆从浴池里捞起来。顾延扯出韧丝绫,用手抻了抻,甚是满意。便走到浴池旁,用韧丝绫一头环过傅喆腰间过再绑住傅喆肩弯,一头栓上书册,抬手一扔,韧丝绫绕过横梁落在地上,横梁周身就是个圆柱体,顾延想以此把傅喆从水里“打捞”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顾延就拾起卷着书册的那头。奋力拉起,横梁受力吃重,也吱吱呀呀的。
待傅喆已被提起半身,顾延忙不迭的把另一条韧丝绫如法炮制,然后另一头绕过另一条屋粱,傅喆就如一件巨型立体的人型“衣服”被晋阳王顾延“悬挂”起来。
这幅景象太叫人“大开眼界”“匪夷所思”,不得不感叹晋阳王的脑回路或许真的不是常人能够“企及”的。
傅喆浑身湿漉漉被吊挂起来,不停往下滴着水,说她晕过去吧,她又像睡过去,说她呛进水吧,她也没有异样,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跟惊吓?半梦半醒之间……
顾延抬眸看了看好像开始梦呓的傅喆,他也觉得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与别不同”的女子?
他方才不是听不到屋顶的打斗之声,只是没猜到这次傅喆的收拾得这么“不干净不利落”。还得他去收拾残局。
顾延瞥了一眼还在“晾晒”的今科武状元,顾延王爷居然就这么……走了……
这没爹疼没娘爱的武状元还傻乎乎的做着除了她自己没人知晓的梦,流着口水说着梦话爷,你好讨厌啊……”
不知当她清醒过来,对于自己被晋阳王这么冷血的“晾挂”是个什么心情!
三日后,晋阳王府。
傅喆半躺在自己大床上,两眼通红肿痛,鼻头挂着两行清涕,状如女鬼幽怨的看着坐在她房内正在看书喝茶的晋阳王。
一阵穿堂风入,“啊嘁嘁嘁……”傅喆一个喷嚏止不住连环得喷了几个。
顾延听见这有意思的喷嚏声,止不住勾起笑,看了看傅喆。
笑?!我让你笑?!冷血动物!人面兽心!傅喆拽着自己的锦被,越拽越紧,她恨不能把顾延立马“就地正法”!
“王爷怎好意思还笑得这么清风朗月?”
“傅大人这都发了三天脾气,世人都说心宽体胖之人最看得开。”再怎么心宽体胖,也不能忍得下自己一心一意护他周全,他却把自己挂衣服似的挂起来“晾干”,理由是:“你太沉,只能如此。不然傅大人认为自己溺毙在浴池更妥?”
傅喆挂着冷笑,嫌弃道:“……烦请王爷注意一下避讳,好歹男女授受不亲,您总是出现在我闺房,这传出去名声可不好!”
“不好是不好,总归全王府就数你这最安全。他们都说怎么金质玉相的晋阳王就看上个胖婆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顾延端起一杯“玉龙雪山”嗅了一下这茶香,呷了一口。
“……”厚颜无耻之徒!手不能抬肩不能扛就会耍嘴皮子的弱鸡废柴男人真叫人气愤至极!
顾延无视傅喆那喷火的眼神,淡然道:“最近不太平,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府里的暗卫都是谁派来的,明面上,暗地里,你也不是多愚笨的人,还看不清这内里大有乾坤吗?眼看边疆战火越烧越旺,本王势单力薄,傅大人这病了三天,眼见清减些也是因祸得福。”
傅喆咬牙切齿眯着眼睛瞪向顾延非晋阳王没瞧着卑职抱恙在身么?”
“嗯,所以本王为了方便你保护,我就纾尊降贵来给你保护。”
“……”
厚颜无耻大概就是指晋阳王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花瓶”吧,傅喆也不再跟顾延逞口舌之争,索性“闭目养神”!
她得尽快从身边培养起自己的护卫小队,不然若是像前几天那样,自己不在,顾延的安全无法保障。那些暗卫都是摆设的……装装样子唬唬人还是可以。但真刀真枪的就不敢恭维。
傅喆这一“病”就“诈病”了半个月,顾延也借故不去上朝,他们都在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反正世人都看他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酒囊饭袋,何不做的更名副其实呢?
顾延每天都来探望自己那有“贴心小棉袄”之称的近身侍卫。在晋阳王的“助攻”下,武状元气血不足问题得到全面缓解。
阗晟入冬以后,这天越发的寒冷,今天开始刮起风雪,寻常人料想在这样的天气都愿意足不出屋,在家窝在和暖的炭炉边,手捧热茶,最好再来一盘精致的小点与亲朋闲聊几句。
偏生晋阳王府在这样的天气下迎来了一位金枝玉叶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