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只是徒儿可能很快就要去支援边城了,皇上封了徒儿做个‘挂名’将军,让我带兵打仗,王爷说阗晟朝内已经无武将可用,所以——”
傅喆低头说着,不曾料想清宏道长听到她的话会突然顿足不前,差点就撞了上去。
只见清宏道长转过身来沉着脸对傅喆说以就让你去补个缺?”
傅喆不明就里清宏道长这话的意思,有点胆怯的唤了声“师父……”希望清宏道长指点明示。
袁洋也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老道,虽然跟了师傅十几年,他到现在有时候还不知道清宏道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清宏道长掐指算了起来,重重的叹了一声,面容神色突地多了几分落寞肃然,“阗晟有大劫!现在朝内的确武将暗淡……帝星不稳。”
国家有劫难,这个话题在任何一个人心里都是极其沉重的,无国既无家可归。从古到今,几多千秋山河里回荡的都是亡国人的翩翩恸哭。
清宏道长说罢又继续前行,他边走边嘱咐喆,这领兵打仗不是儿戏,你可懂这里头的得用多少将士血肉之躯换来的?”
傅喆如鲠在喉,不敢答,也怕自己说错话。她只得亦步亦趋跟在清宏道长身后。
清宏道长自顾自的说道喆,这领兵打仗除了讲求兵法运用得当,还得知人善任。后勤补给是这战争里最关键的一环。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们俩一同随我去宏展楼,我有要事禀告师父他老人家。”
“是……”。
顾延在承天殿碰了一鼻子灰咽了一肚子气,下了朝,所有大臣看见晋阳王都状如撞到恶鬼,远远就绕开路,恐防避之不及。
谁敢沾惹上晋阳王,谁就是公然跟皇帝老儿过不去。
除了当朝大学士江治云还愿意凑到顾延跟前,大概再就没其他大臣敢如此“大胆妄为”。
顾延黑着一张俊脸缓步走出承天殿,殿外日头正盛,宏伟的承天殿被日光拉出一大片暗影,江治云从后快步追了上去,完全不顾其他大臣投来的异样眼光。
江治云装作若无其事的凑近顾延,低声说宣,莫要气馁,事情尚有转机,静观其变。”
顾延一听,立马就心神领会,多年的交情换来的就是默契。
“此话怎说?”
江治云这回倒没有说话,而是快速佯装撞了一下顾延别把袖管里的纸条塞到顾延手里。然后立马退开一步,向晋阳王鞠了躬“拜别”。
顾延手里攥紧了那张纸条便也快步走出正阳宫门,坐上马车时,顾延还谨慎得看了看四周有没有盯梢的人马出现,这才安心展开那纸条。
只见纸条赫然写着八个娟秀的字修栈道暗度陈仓”。变通之法不是没有,只是需要换个方式。
顾延也并非没有想过,只是万不得已,他不想用这种方式。好歹也是个当朝王爷……
顾延想了一下便沉着眉目揉碎了纸条下令回府,这事暂且搁置,眼下还是让人去着手置办大婚之事。
顾延不知道傅喆去了暝瑶观,回府的路上顾延让马夫绕了小道去了京城有名的“养味斋”买了数款精致美味的果点包好带回去给傅喆。
顾延自从确定跟傅喆的情意,便也觉得这世间的分分秒秒都愿与之厮守,走过的路看过的景尝过的味都愿与之分享。
从前一个人单打独斗装着自己是个纨绔王爷保下性命,现在境况不同,他的生命牵绊着傅喆的生命,既然愿意生死相随,必然也是真心不负。
“养味斋”的掌柜是个明眼人,一看当朝晋阳王爷亲自上铺来买果点便殷勤的打点前后,使了几个眼色给打杂的小工快去放风,这可是让自己店铺名声远扬的好机会。
晋阳王顾延就像个星光熠熠的仙君一样,他本尊出现在“养味斋”买果点这个千载难逢的劲爆消息便立马迅速发酵,那些京城里头甭管已嫁还是未嫁的大小姑娘们收到小道消息便快快放下手上功夫,一个劲的飞扑到“养味斋”看仙君去了。
这下,负责顾延人身安全的沈大沈三犯了大难,他们欲哭无泪的看着“养味斋”外黑压压的纯娘子军,实在不知道一会晋阳王该从哪里下脚才能回到马车上再回到王爷府邸。
所幸,晋阳王是见过“风雨”看过“大场面”的人,他安然无恙的继续试吃果品,把觉得好吃的都打包回去,然后吩咐掌柜,拿上三十来斤的镇店之宝,那是由竹叶包起来腌制的甘草橄榄果,在他从后门离去之时往店前人群撒去…
这些还不够,顾延还下令让掌柜记得把他的话转述出去诉那些姑娘们,晋阳王要快要成亲了,别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