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天阁弟子禁止聚众喧闹，禁止传播蜚语，禁止残害同门，禁止门规你们都忘了吗？”

蒋东君的声音不大却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声音平淡却又一股威严。

众弟子看了一眼蒋东君，一袭白衣单手靠后腰，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毫无灵气波动的黑剑，站姿挺拔，不动如山。

再看看他脚旁的碎开的碗片，似乎砸在自己脚下，众人低头撒开。

强者不怒而威。

人群中，芊雪早已在众人喧嚣的时候到了人群外，听着众人对少爷的种种冷嘲热讽和刻意抹黑，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己知道少爷不坏，他欺负小摊贩的时候是过分了，可他心眼不坏，只是太无聊了，想逗他们玩。他没有向长者行礼是因为他不想作那些虚伪的问候，他向慕雨沫提亲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真的喜欢……

眼看着那只碗要砸到李天羽头上时，她的心像是停止了，想出手阻拦，却力不从心。距离太远，太突然，那一刻真希望自己闪到到少爷身旁，挡住那只飞来的碗。

幸好，蒋师兄帮她挡住了。

她走过去带着感激的目光看向蒋东君，蒋东君向她点点头。

她走到李天羽身边，看到他低沉的样子，他是真的难过了。

少爷从来都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他生气时会暴跳如雷，他开心时会张嘴大笑，他不开心时会哭丧着脸。

从未见过他神情暗淡的样子，像个没有家的孩子，她很心痛。

“少爷。”芊雪坐到他身旁低声道。

李天羽依然低着头，芊雪看着他，身子往他那边挪，紧靠着他。

李天羽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说话，一个人低着头，另个人难过的看着低头的人，两个人紧紧地挨着。

过了一会，李天羽似乎感觉到什么，他抬头看着身旁那娇小的人儿，她漆黑的眼睛正难过地看着自己。

挺拔的鼻尖红红的，眼睛大大的，样子有点呆，又有点傻。

两人对视了一会。

李天羽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那呆呆的样子，感觉想笑，咧嘴一下，对着她笑了起来。

芊雪看着他傻笑，不知为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跟个傻子似的。”李天羽嘲笑道。

芊雪骂道：“你才像个傻子。”

“打饭去，多吃肉，免得别人看你那么瘦，说我虐待你。”

“少爷要吃什么？我去给你打。”

李天羽站起来，鼻子朝天似的嚣张道：“本少爷有手有脚，才不要你打。”

“你十岁的时候还让人喂饭呢！”

“你闭嘴！”

芊雪捂嘴偷笑，跟着后面去打饭。

蒋东君看着他们，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当李天羽抬头看着芊雪那一刻，他做出了决定，所以他笑了，他是对着芊雪发自内心的笑。

因为李天羽不想看到，在意的自己人，为自己伤心难过。

他决定改变自己，他要留在这里，让这里的人刮目相看。

他可以突破玄灵境到达脱凡境，甚至要成为这一代人第一个到达神游境。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化神境的想法，他可不想当个千年老乌龟。

吃过饭后，芊雪要到术法阁修习，因为她被选到术法阁了，李天羽则跟着蒋东君到无双阁。

和芊雪道别后，两人往另一条石阶走，跟药丹阁的一样，往上走，走却不是同一条路。

无双阁的主教是离长渊，也有其他长老回来指导，大多时间是弟子自己修炼，然后练剑时在一旁指点。

走了一段路，比去药丹阁的台阶远一点。面前是一个较小的练武场，练武场过后是一座乌铁木做的斋院，斋院不比药丹阁小，十分牢固，经的住风吹雨打，

练武场已有一些弟子在练剑，看到蒋东君身旁的李天羽，投来好奇的目光。

穿过练武场，蒋东君带着李天羽进了斋院。

斋院的正厅放置着一张矮桌，几个白瓷茶杯放置桌上，茶壶正冒着热气，离长渊盘腿坐在矮桌前，手里捧着一本书，一手捏着茶杯递到嘴边。

蒋东君弯腰揖礼：“弟子蒋东君见过师傅。”

“见过……见过离主事。”李天羽不自在地挠了挠头，有点尴尬，自己长这么大还没对谁行过礼。

“嗯！”离长渊点点头，没有追究李天羽的礼数，放下茶杯，挥手示意蒋东君出去。

离长渊再次挥手，示意李天羽坐下，李天羽毫无拘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