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海的语气中透露着心悸，这个洞中，似乎潜藏着一种连他都感到畏惧的存在。

这种面对强敌时，几乎毫无胜算的无力和恐惧感，只在楚海面对大黑熊的时候出现过一次……

“是扶摇仙啊。”

少女掩嘴一笑，“这整座扶摇山上的修士，都是靠着扶摇仙的恩泽，才有了几乎取之不尽的灵石。”

说完，她从已经呆滞住的楚海手中轻轻拿过灯笼，顺着石阶缓缓走出了山门。

“你等一下！”

少女定住了脚步，“怎么了老祖宗？兽潮将至，翠儿不能久留于此。”

这个自称是“翠儿”的少女，很明显不是小翠。

虽然眉眼间有几分相似，但楚海更愿意相信这是自己先入为主的心理作用。

他整理了一下语言，急促道：“到底什么是兽潮？这个扶摇仙又是何物？为何不摇山上出现了这种事，我却不知道？”

少女噗嗤一笑，“您这是怎么了？扶摇仙上扶摇山，仙生山灵。扶摇仙早就在这儿活了千年百年，比扶摇山年岁都久，附近修士都知道呀。”

“扶摇山？”

楚海愣愣地重复着这个名字，“这儿不是不摇山吗？”

少女似乎很爱笑，不过如果两人调换身份，估计楚海也会笑个不停。

“这倒是个好名字，可是老祖宗神游万里，在某地觅得的仙山？”

很明显，这座山不是不摇山，而是扶摇山。

“老祖宗若是想看兽潮，就下山门向北走百里。”

空气中只剩下翠儿的笑声以及最后这句话回响，等到楚海回过神，翠儿早就不见了踪影。

楚海踏地而起，直朝恢弘的主殿掠去。

而身形飞过那“扶摇仙”的时候，楚海周身汗毛乍起，身体竟有些不自觉的打颤。

仿佛那黑黝黝的洞口处，正有无数双眼睛自深渊中凝视着自己。

楚海鼓足了勇气，把元力覆盖在眼睛之上，低下头望了一眼。

【恭喜您获得成就：当你瞅着深渊的时候，深渊说你瞅啥】

【获得奖励：积分x100】

“查看完成条件！”

楚海用呐喊的方式削弱内心的恐惧，但得到了系统的提示之后，他的恐惧更甚了。

【当你瞅着深渊的时候，深渊说你瞅啥（已达成）】

【达成条件：试图感知未知，试图用已知解释未知，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扶摇仙的本体不知是何物，楚海元婴期的修为竟然都无法侦破那片黑暗，心悸的感觉越来越浓，他只得做罢。

毕竟系统成就都出来了，这么明显的提示自己要还去作死，那可真是上头俩字都概括不了的铁憨憨。

一直飞到主殿前，楚海停下脚步缓缓推门，想看看“扶摇山”时期，这儿究竟是何面貌。

“如果这里不是我熟悉的不摇山，那这座建筑又是怎么回事？”

他一边思忖着，推开门后却愣住了。

空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一件陈设，那是一部靠着墙、足有二十几米宽的黑檀木供桌。

供桌上，间距极规整地摆放着数百个灵牌，满屋的黄色绸绫随着山风吹入开始摆荡，绸缎上系着的铜铃叮叮当当，催命似的发着响。

“白厉、白无忧、周武、萧鸿……”

楚海缓缓走进这座阴森诡异的灵堂，按着牌位摆放顺序轻念着上面的镌刻字迹。

没有蜡烛供奉，没有祭品摆放，只有楚海低声的呢喃，以及虎虎作响的布匹之声充斥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