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海颔首，韩苗接着道：

“加入天戮首先要有良好的身体素质和心理承受能力。这两点你做的挺不错，公安大学也算没白上。你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帮助我们进行研究，把你自己的身体素质不断加强，为以后的作战做好准备。”

“作战？”

“对。不过不是要你上战场，毕竟天戮是直接听命于首脑军情处的，我们只负责执行上级命令。我负责的是研究，你负责提供各项数据，组织内各司其职，这也是日常工作。可能特殊时期，会有一些临时命令，但具体命令我也不清楚什么时候会下达，也不知道内容。”

“说回报酬吧。当然，很丰厚。”韩苗说着，从白大褂里掏出一张纯黑色的卡片，“整个云祥，没有这张卡买不到的东西。金额直接和国家财政挂钩，每一笔消费都会被记录，当然你有充分的权，只要不是太夸张的消费，不会有人去调查你。”

云祥，是楚海所在的国家的名字。

“意思是说，这张卡里的钱的数目，就是云祥国库的数目？”楚海瞪大了眼睛。

韩苗呵呵一笑，“怎么可能。这只是一张子卡，同样的卡片有数十张。但这张卡，足够你衣食无忧几代人。”

这倒也在情理之中。

楚海抿了口咖啡，把身体靠在椅背上。细细一想，多大的风险多大的回报，自己二十出头，真的要守在一个小科研公司，勤勤恳恳为稻粱谋？母亲去世之后，自己不知道该做什么，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了惜时公司。但是扪心自问，这些东西真的是自己所追求的吗？

答案是否定的。自己只是很迷茫，不知道该做什么，不想拘泥于以前，又不知道未来在哪，才会给少年时期的爱好扣上一个奋斗目标的高帽子。

“我接受。”

楚海站起身，走到韩苗面前，拿过那张卡。

这才是他有了记忆开始，真真正正遵从了自己内心的一次选择，或许是对之前无比懦弱的自己的一种反击，渴望未知又畏惧未知，对畏惧之物却又充满了期待，热血涌动。

韩苗看着楚海收起卡片，笑了笑，“好样的。跟我来，我告诉你具体工作。”

二人走出密闭空间，来到中央控制台附近。韩苗坐在一台电脑前，操控鼠标点了几下，嘴上不停：

“天戮组织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清理入侵到国家内部的特殊敌人，当然你不属于这个部门，只是偶尔会以临时人员的身份介入其中，若是真的需要出手，会有人通知你。”

说着韩苗又递给楚海一部砖头一样厚重的军用手机，“这是负责临时联络的手机，只有特定的号码可以打入，当然你也只能打特定号码。需要人员调度或者是特殊任务的时候才会有人打电话给你，其余时间把这部手机收好就行了。”

楚海接过手机颠了几下，这个重量打消了让他放在口袋的念头，他把手机放在桌上，问道：“什么叫特殊敌人？”

“简单点来说就是……”

“异能者！”

韩苗说完最后三个字，便把一个电脑的显示屏转过去对准楚海，手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便出现了一个画面。画面拍摄角度有些混乱，但却清晰无比。楚海看到一个女人被军队围住，军人们手中的枪不断喷射出火蛇，但是原本不该被看到的子弹却诡异地悬浮在女人身侧，硝烟消散后那些子弹尚在空中漂浮着，一寸不得进。

“你需要对付的是异能者，因为某种形式上来说，你现在也是一个异能者。”

“这是一种精神链接装置。”韩苗指着楚海身后装满营养液的“飞行舱”道，“人的潜能，远远超乎了你的想象。可能基因列某些数据的微差，就能让整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容貌、身体状况、声音等等等等，全部都由基因列决定，生而如此。”

“云祥和其他国家的战事已经持续了数年，普通人能够看到的只是一些极小规模的战事，真实的战场如何，是绝对不会公开在公众眼中的。”

“咱们抛开这个不谈，不算自然死亡或者是疾病原因，真真正正上了战场，牺牲在弹雨中、或者说死在现代科技武器下的军人，只占总牺牲人数的十之七八。换言之，每年战场上的军队伤亡，有十之一二，都是由这些参战的异能者造成的。”

就像刚才那个女异能者一样，一个人就可以面对数十荷枪实弹的军人，如果一群异能者同时上了战场，对军方的威胁不可谓不大。

“每个国家都有一套自己的军事机密，比如如何训练出异能者。当然一部分人天生具备异能或具有成为异能者的潜质，这部分人培养起来花费资源少，价值却大的出奇。”

楚海点了点头，资源投入的总量若是相等，自然是天赋越高，效果越好。

“但是天赋异禀的人，毕竟还是少数。战事的频繁不允许我们慢慢寻找异能者，所以只能自己动手，通过改造基因列，试图‘制造’异能者。”

“这一切的支柱，就是那台神经连接装置。原理太复杂了我也不懂，说白了就是把一个像你一样的普通人放入仪器，然后仪器把你的大脑和中央控制连接，并且构造出一个精神世界。这个精神世界是虚拟出的，所以在里面，你会获得超乎常人的能力。而研究人员的工作，就是在你获得超能力的基础上，研究你的基因列，并尽最大可能把它还原在现实世界。”

“而天戮，把这个仪器称做「黄粱」。”

“黄粱由首脑军情处的技术人员控制，它可以构造出一个时间存在差异的空间，这个时间差异我们已经尽了全力控制，但技术有限，只能维持在十比一。”

“也就是说，我在黄粱构造出的世界里待了十天，现实世界只过去了一天，对吗？”

楚海发问了，韩苗点头，“这个差异以后还会继续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