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世界内。

二人把钟佛的记忆交由韩苗研究之后，便返回了内部。而楚海此时状态已然恢复，便和齐泽商量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状况。

“我已经先行探知过钟佛的记忆，他最后的记忆停留点是在皓月剑宗。时间匆忙，我也没细看，他既不是修仙者，怎会在皓月剑宗长老都不得进入的炼器池内？”

楚海也摇头，“我们盲猜也没有意义。至少知道了事件和皓月剑宗有关，也不至于毫无准备。”

查看了一下自己体内的情况后，发现寒气又没了动静，安安静静地缩在气海的一角。不过楚海总觉得身体内怪怪的，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齐泽收好了梵音，正要把楚海赶出自己房间的时候，却看到方才坐在桌前的楚海，瞬间没了踪影。

自己的居所四周全是石壁，也未曾听到门有响动。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楚海怎么能不激起灵力波动，在修为比他高的自己眼前突然消失？

“楚海？”

齐泽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没有回应。她放出灵力感知，却在葬梦湖边，一处山崖下发现了楚海。

此地离齐泽居所不过百米，齐泽推门疾走，片刻间便找到了在山崖下呆站着的楚海。她有些生气地拍了一下楚海后背，“你又玩什么花样呢？”

这一下楚海被拍的一阵气短，但脸上却带着兴奋至极的笑容，“我明白我的第二异能了！”

“我的第二异能，极有可能是吞噬。”

“吞噬？”

齐泽重复了一下楚海的话，“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你还记不记得韩队长之前说过，黄粱有着一个保护机制？”

“猎杀者在黄粱内一旦被击杀后，完成击杀的天戮成员可以直接提升一级的异能等级。”

齐泽点了点头，不过随后又反驳道：“机制如此没错，但是神经转换，并不能算作是‘被击杀’啊。”

“这个我当然知道。”楚海摊了摊手，“由于这种攻击的特殊性，使用者更像是被黄粱直接销档了，其死亡引发的直接后果，并不会算在目标者头上。”

“那倒是。但是接下来皓月剑宗的‘间接后果’，也够你喝一壶。”

听到“皓月剑宗”四个字，楚海一阵头大，摆手道：“先不说这个，我刚才想明白了一些事。”

齐泽微微一笑，饶有兴趣道：“说来听听？”

“我们的数据都是被黄粱记录的，而猎杀者则属偷渡性质，所以黄粱本身，是没有关于他们数据的。猎杀者被发现，也只能是黄粱的内部成员发现，并且一点点探明情报，再交由黄粱外整理，最后由反制小组做出对策方针。”

“而所谓的神经转换，另一种形式上来说，就是把自己的‘记忆数据’强行输送给被转换者，这样一来黄粱系统会侦测到异常的数据波动，从而根据数据强度做出一系列行动，试图对其进行抹杀。也就是说神经转换，并非只是纯粹的精神打击，本质上更倾向于通过黄粱的设定漏洞来杀人。”

齐泽沉思了许久，“你的意思是，神经转换，是利用本不存在于黄粱内的记忆数据来制造异常，从而出发黄粱本身的防御机制？”

“这只是一种猜想。因为我不知道同组的天戮成员之间，有没有动用神经转换的例子，所以没法确定。”

“但是重点就在这种手法里。修仙世界之中，‘记忆数据’被归入了灵魂强度的范畴，和识念有着密切的关系。”

关于这点，拥有本命法宝的齐泽迅速肯定。“没错，所以我才能用梵音感知到钟佛的记忆，这也是你没死的原因之一。”

楚海笑了笑，“那你仔细想想，神经转换放在修仙世界之内，是不是相当于我承受了一次灵魂攻击？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次攻击，攻击者采用了离手式，他的武器，留在了战场上。”

“战场即是你的识念海，武器便是他自己的记忆？”

“上道。”楚海揉了下额头，“回想一下，我上一次遭到灵魂攻击，你用梵音帮我化解，是在什么时候？”

“那自然是墨狮夺舍之时。”齐泽不假思索道，但不久后，她明白了楚海的意思，轻轻击掌道：“我明白了。”

“异能力，存在于人的灵魂之中，在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便是在识念海。上一次，墨狮把你第二异能的雏形，误当成了你要吞食它的动机，所以才有了夺舍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