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霜没有言语,而后另外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子走上前开始为叶从霜疗伤。
只见他把手搭在叶从霜的断肩处,手中并无任何异象,叶从霜的伤口却开始奇迹般地自动愈合。仅仅是片刻时间,断掉的肩膀便完好如初。
“谢了,杜平。”
这个叫杜平的男子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异能力展露在楚海面前,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退到叶从霜身后。后者活动了一下新生长出的肩膀和胳膊,冷眼望着楚海道:“我们还有更要紧的事得做,这次就先饶你一命。”
言毕,那名叫杜平的男子只挥了下袖袍,几人便消失在楚海眼前。楚海放出神识搜寻了方圆数里地,都没有发现叶从霜一伙人的踪影。
“他也是双生异能者吗?好可怕的能力!”
杜平的两个能力其中之一像是治疗,而另一个和自己的瞬移十分类似。
但毫无疑问的是杜平的异能等级绝对远高于自己,眨眼间治好叶从霜如此之重的伤口,而后带领三个人瞬移出极远的距离,直到今天,众人进入“黄粱”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一个月,杜平就有了这么强大的能力。
何其恐怖!
正当楚海思考日后对策时,剩余几人也从虚空裂隙中踏上了这片土地。楚海打量了一下,白无忧、齐泽、白开水、萧鸿、韩星河,出乎楚海意料的是白厉竟然也在。
“我们这是在哪?”
说话的是刚刚适应光亮的白开水,“幸好阵法的彼端没有紫雷。”
听到紫雷,白无忧低头不语。进入阵法之前若不是江浩舍身相救,自己很可能被那四条雷龙轰的形神俱灭了,四方落劫阵正是因为启阵之时的紫雷龙成名,纵然是江浩的修为,被击中也只怕是凶多吉少。
白无忧叹了口气,“四方落劫阵是个单向横渡虚空法阵,想借助来路返回是不可能了,我们先向离开这里再做打算吧。”
…
一行人朝着太阳所在的方向走了不知多久,也没有见到人烟,四周除了连绵黄沙便是突兀巨石,偶有狂风吹过便是黄沙漫天。
“叶从霜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把法阵彼端设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白厉埋怨着,“我们这样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鬼地方。”
众人都没有说话,心中多少有些郁闷,尤其是白无忧,还在为了江浩的事情耿耿于怀。所幸白开水和齐泽天性乐观,不停地安慰着众人,一路才平安无事。
“停。”
一直闷头带路的白无忧突然抬起手臂,“有人!”
众人大喜过望,顺着白无忧所指方向望去,只见远方沙丘处缓缓驶来几道身影,由于逆着光看不真切。众人急忙快步飞奔过去,距离缩近后才大吃一惊。
自沙丘之后出现的几人皆是骑在马上,马匹全部都是极具神骏的凶兽,鳞甲森森头角峥嵘。
而领头那人的坐骑最为出彩,周身皆是金色鳞甲覆盖,神辉缭绕。这凶兽头有两角分叉而生,角端金芒毕露,眼神凶恶。
“祭魂兽!”
当中众人数白无忧的阅历最广,一眼就认出了为首之人的坐骑。
“能驯服祭魂兽成为其坐骑的,定然不是凡人!”
楚海心里暗暗吃了一惊,他闲时曾在尸鬼宗的藏经阁内翻阅过数本驳杂书籍,恰巧看到过有关所谓祭魂兽的记载。
尸鬼宗供奉的是魂兽,魂兽相较于凶兽更难修行的主要原因便是——它要靠吞食修士的灵魂增进修为。
魂兽虽万分可贵,但哪个宗门也不会忤逆天道地把修士之魂魄当成食物来喂养魂兽,于是便有了祭魂兽的存在。
祭魂兽的本体就是凶兽,驯服之后整日陪伴在修士的身边,吸纳修士修炼时溢出的灵力或者是灵魂力量来增进修为,以备日后喂养魂兽。
但这个过程较为漫长,六界大战之前的祭魂兽便是名副其实的魂兽饲料,但此战一出人才凋零,许多灵魂力量可搬山填海的修士尽数陨落,再不能大批大批地驯服并培养出祭魂兽为魂兽所食。许多修士在经历漫长的饲养过程之后早就对这只祭魂兽产生感情,后者也会因为长期吸食修士灵力而灵性大开,若无其他情况,修士是不愿意将自己辛苦喂养出的祭魂兽当做饲料的。
为首那骑距离渐近,楚海已经能渐渐看清楚他的真容。这男子周身藏在甲胄之中,只露一双如刀般锋锐的目光,一身的重甲搭配上所骑祭魂兽登时给众人以极重的压迫感。
白无忧向前迈步迎向前去,这男子身上的杀伐之气奇重无比,哪怕不是修仙者,也必定是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过的狠角色。
“这位道友,我们是尸鬼宗弟子,现在此地迷失了方向,可否告知我们此地所在何处?要如何出去?”
为首那一骑勒住祭魂兽,与白无忧保持距离站定。
“尸鬼宗?”
旁边有人嘟囔了一句,“东陆的搅屎棍小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颜宏,休得无礼!”
修仙者的耳目何其灵敏,虽然那人的声音不大,但是一行人都听到了内容,白厉的脾气火爆,直接向前迈出一步吼道:“你说什么!”
被为首那人呵斥过,名叫颜宏的男子也不敢再说话,这时骑着祭魂兽的男人回了一礼,“在下颜宇,管教手下不利,多有得罪!”
白无忧虽心里不舒服,但也不好发作,一笑拂过,“方才那位兄台提及到东陆,我觉得有些奇怪。莫非这里已经不是东陆?”
颜宇皱了下眉头,感觉这几人来路不明,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此地属西荒,距离东陆边界足有数十万里。”
四方落劫阵本身就是为了横渡虚空,这个距离也算是在众人的意料之内。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众人还是感觉有块巨石压在心头,毕竟短时间内想回到尸鬼宗是不可能了。
“几位朋友来自东陆?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