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得出来,她的口气中含有央求。
我看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如果你不出来,我们的孩子就保不住了!”女人说,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悲伤。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
“如果你不出来,金拾将要扼杀你的孩子!”女人说。
“真的?”
“真的!”女人的一双美丽的眼睛里流下了泪水。
我没有吭声。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我察觉出自己的身体已出现了轻微的颤抖。
“怎么办?你到底出不出来?”女人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女人望着我,泪流不止,一双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失望。
过了一会儿。
我说:“他是佛,不会杀生的!”
一扇门子被打开了。从屋里走出一个人。
他来到窗前。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看我,脸上挂着一种和煦的笑容。令人看到感觉很舒服,犹如春风拂面。
我也正在看着他。
“你错了!佛家并非绝对的不杀生。该杀的人,一定要杀!”金拾说。
“一个正在娘胎里还未出生的孩子。何其无辜。你有什么理由杀它?”我说。
“因为它的父亲不是一个好东西!若让它出生,放任它长大。恐怕将来它会变得跟它父亲一样,也不是一个好东西!”站在窗外的金拾说。
“怎么样才能算是一个好东西?”我问。
“你从西屋里出来,就成了一个好东西!”站在窗外的金拾说。
正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从外面走进了这家院子里。只见他拄着双拐,身上只剩一条腿,一瘸一瘸的走着。
他站住了,正在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看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一层玻璃。仿佛天人永隔。
他的一张脸,和我的一张脸长得一模一样。
但我很快发现了我们两人之间的不同。他身上只剩下了一条右腿。而我身上只剩下了一条左腿。
“你终于来了!”我忍不住脸上露出了笑容。
“是啊!该来的人,终究会来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站在窗外独腿伫立着的那个人说,脸上也笑开了。
夕阳余晖的笼罩下,他的笑容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讥诮。
“好久不见!”我说。
“嗯,好久不见!”他说。
“你最近怎么样?”我问。
“实在不怎么样!刚从精神病医院里出来!”他苦笑着说。
“二桃怎么样了?”我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