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正在看着他。
手执镰刀的灰衣老人也转过首,正在看着我。
还有李真一,也正在看着我。
瞎老太婆的一张脸也正在朝对着我。她仿佛能看得见我似的。
我作得苦笑不已,说:“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手执镰刀的灰衣老人说:“金拾,如果你就是花中泪,我杀死偷你媳妇的马俊才,你会不会感激我?”
我说:“我不喜欢杀戳!如果我是花中泪,我可能会原谅马俊才!”
“为什么原谅他?他可是给你戴了绿帽子!金拾!”手执镰刀的灰衣老人急叫道。
“给花中泪戴绿帽子,不止他一个人的事情。还有女人的事情。一个能和别的男人合伙起来,给自己的丈夫戴绿帽子的女人,敝屣不如,得之无益,失之不惜!谁人愿捡敝屣,且随他去。捡破烂者,清理环境,何错之有!
有错的是花中泪。
他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破女人斤斤计较,作得伤心劳神,又要杀人的,实在活得不洒脱!”我说。
“对!你说得也对!为了一个不忠不贞的女人伤心劳神,犯了很多错误,招人厌恶。实在不值!”手执镰刀的灰衣老人说。
他将一把镰刀从马俊才的脖子上撤掉了。
马俊才红着一张脸,说:“我不是捡破烂的。我也只是玩玩她。玩够了就将她扔掉了!如弃敝屣!”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两人互相对视。像是无声无息的对峙。
一把镰刀像是穿越了时空,又架在了马俊才的脖子上。
“我要杀了你!”灰衣老人瞠目怒喝道。
马俊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地说:“老东西,就凭你这种玩意儿,也想杀我!今日,我必杀你不可!”
接下来。
灰衣老人往下拉镰刀。
镰刀仿佛卡在了坚硬无比的石头上一样,丝纹不动。
灰衣老人咬紧牙关,双眼凸瞪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还是拉不动镰刀。
马俊才的脖子,仿佛一根坚硬无比的铁桩子。
两人胜负已分,再明显不过。
如果你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镰刀,对方站在那儿不动,让你用镰刀随便割他的脖子,可你根本割不伤他。这场架还怎么打!
“唉!”灰衣老人叹息了一声,神情黯淡无比,松开了攥着镰刀把柄的手。
一把镰刀掉落在了雪地上。
他不甘心。出拳如闪电。又往马俊才的鼻子上狠狠打了一拳。
马俊才高挺的鼻子完好如初。他却捂着自己的拳头疼得弯下了腰,张开嘴倒吸冷气。他拿开手掌一看,只见拳头上的关节凹陷下去了一块。
两人实力相差悬殊。
马俊才突然抬脚一踹,正中灰衣老人的腰部,将他整个人踹得飞出去十几米远,摔在了厚厚的雪地上。
“马俊才!你你敢打我爹!”翠兰气得红脸顿足道。
“打你爹怎么了?你爹该打!”马俊才咧嘴笑道。
“我告诉你爹去!你打我爹!”翠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