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问道：“师尊，若是梦境中的人能否带出来？”

庄周摇头笑道：“这功法修到极致可化万界为一界，万界便是一界，你说能不能将人带出来？不过，境界低时，你顶多带些魂魄过来吧。”

白羽惊道：“师尊，这功法竟如此厉害？”

庄周道：“嗯，若修到极致，当然是厉害得很，随手一击，便是神仙佛祖也能被打入梦境……”

庄周打岔他道：“只不过，我也还没修到极致，你别看我，若是修到极致，那还用跟那些怪物磨这么多年？”

“你别问我什么怪物，到时候你便知道了，待我将功法传你。”

庄周一指点在白羽额头，顿时，大量信息涌来，白羽只觉脑袋似乎都要炸开，朦胧中听到庄周道：“这块玉符你且留着，若有万不得以，致命危险的时候，会有用的……”

良久，白羽才从意识恍惚中清醒过来，却见庄周带着微笑看着他。

他艰难地爬起来：“师尊，弟子意志太薄弱，竟没坚持住。”

庄周笑道：“无妨，我传给你的所含信息量太大，坚持不住也是正常的，只不过你昏迷之后所获那些信息，只能存于你意识深处，得等你修为达到，才能解开，还有些时间，你若有什么疑问便问吧。”

“师尊，道是什么？灵气是什么？境界与战斗力，我应该以哪个为重点？”白羽急忙问道。

“道……”庄周沉吟良久。

“道是什么，我也无法向你解释清楚，说玄点，你觉得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是不是很耍赖？我看过你所在的文明，你们有很多典籍，这个应该归类于哲学了。”

“我先回答你，境界和战斗力的关系，修行分为修道和修术两点，修道就是修境界，境界到了，就可以使用更多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就如蒙童习文，初学字，知其音而不知其意，明其形而不知其源，他使用方面，只能用他理解的方式，帮着不识字的亲人朋友，解说此地何物，此字何意，或是代写些家书之类，待学习日深，便开始知其音且辨其意，尝试不同字的组合，来达到表达自己更多想法的目的，明其形而究其源，开始研究这些字的演化过程，追索先贤历程，学问便是他的道，学至深处，甚至可代天子牧抚万民、行改朝换代之事，而学习的过程，用修行来说，便是寻道的过程，而字、画、文章、君子六艺，就是修行过程中的术，寻道的过程中，对道的理解越深，对文字的应用就越是得心应手，这就是道和术的关系，也就是你所说的境界与战斗力的关系，你知识越深，越有机会去学习更加生僻的文字，道，就是你的学问，术，就是你的文章，这么解释你明白么？”

“至于以哪个为重点，我只是说了以学问为例，那我们仍然以学问为例，做学问，便是知人事，不知人事者，不可做学问，以学问开宗立派，必须有著述、有文章，若是你写出来的文章，狗屁不通，又怎么能说服他人？所以，胸中有万般锦绣，仍需千言万语，将其表达出来；学问为里、文章为表，对于修行来说，战斗力是说服他人和保护自己的手段，保证境界的提升，而境界则可以让自己的手段更加强大，两者互为表里，都一样重要。”

“弟子差不多明白了，就是修行之途，千难万险，境界提升，所遇到的危险也会更多，这时便需要战斗力护道，没有战斗力，徒有境界也扛不住所遇风险，而境界却是提升战斗力的重要保证。”

“大致不差，我再回答你何为灵气……我看你们地球上的学问中，很多研究物性之理，被称为物理的，提到一个东西叫做‘熵’，你们这个被称为科学的研究，我认为是最接近道的一种学问，但于人本身的强大却没什么太大的益处……可惜，可惜！”

“熵增是宇宙之中不灭的道理，这点你可能确认？”

“是。”

“熵减需要更多的熵增作为代价，这点你可能确认？”

“是。”

这点，举个粟子，人总是会慢慢衰老、体能下降（也是熵增的作用），怎么办？健身啊，健身时，是不是会造成身体的骨骼的磨损？是不是要多洗很多次澡导致污水排放增多、使用更多的水资源、导致衣物、鞋袜的使用增多？导致开销的增多？甚至对于环境都会增加更多的二氧化碳和含氮废物的排放，这就是用更多的熵增来实现局部的熵减。

“人总会老去、死亡、环境总会变得更脏乱，万物都有熵值，这点你可能确认？”

“是，连太阳都会日渐归寂，人自然也逃不脱生老病死。”

“之所以修士为天所妒，就是因为修士加速了熵增的过程，修士寿命的提升、能力的提升，消耗了大量的天材地宝、灵力，这些灵力和天材地宝又从何而来？所以，灵力，就是这天地的至精元气，但凡山明水秀之地都会灵气强于贫脊之地，然而一旦被定为5a风景区，这山明水秀之地也就毁得只剩名声了，所以被消耗的是什么？便是灵气，所以，实际上，灵气就是你们定义的这个……‘熵’。”

“但熵在灵气的表现形式上，是以负数存在的，因为能量的守恒，灵气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增加，只会逐渐减少，所以，一旦有什么灵气恢复之类的事，只能证明，某个大能殒落或是某个世界毁灭了，所有剩余的熵减，又回归了这个世界。”

“修士最可怕的能力，就是能查觉到这些熵减，并吸收之后，便让自己达到熵减的目的，修士熵减，世界熵增，此不变之理，所以天地要排斥修士，杀灭修士，以求达到将这些熵减归还于天地，但实再无法杀灭修士，只能选择将修士扔到另一个世界，这就是飞升的由来。”

“神话传说中，总是有着灭世的传说，这是为什么？实际上，这就是天地已经无法负荷熵增，只好通过大范围的毁灭，实现局部熵减的目的。”

“世界果然有意识？就是天道么？”

“不错，天道就是天地的意识，因为世界也会本能实现熵减、变成更强的世界，但一个小千世界晋级为中千世界，不知道会导致多少小千世界的毁灭，一个中千世界升级为大千世界，更是不知要毁灭多少中千世界，现在的地球所在的世界，就是一个即将由中千升大千的世界，所以六百余年前，为了减少熵值，这个世界的天道意识，直接驱逐了所有大能的投影以积蓄能量，你们以为的末法世界，不过是它在收敛力量，以求突破，而你，也正是祂选出来，在其他世界收集熵减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