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妙老师门下弟子尹秋灵拜见诸位前辈!”
便有金仙抢上前来,一把抓住鸿妙子的手:“鸿妙道友,你这是哪里寻来的仙苗?”
这些散修金仙都是到云隮坊来撞大运的,看有没机会于狼口中抢出那枚化丹毒的宝药,若不是迫在眉睫了,谁又愿意来这第三线城市城乡结合部一般的地方?一是自己性命,若是实再不行,也只能认命,但自己的传承却希望能够传下,这时见了这微微散发着先天之气的小女孩,这样的道躯岂有不让他们发狂的。
鸿妙子道:“道友啊,这便是机缘,我与她有一段师徒之缘,天注定的,道友可莫强求,这样的先天道体,又岂是强求能得的?”
那金仙放开鸿妙子,失魂落魄道:“对啊,对啊,道友说得不错,此乃天注定,不可强求。”
鸿妙子道:“大家莫在这里挤着,先到讲道之场去吧,待大家坐定,我让我这徒儿一一给诸位请安。”
有金仙大声道:“请安二字提也休提,若无意外,秋灵小仙子道友日后的境界定然高过我等,只敢以道友相称。”
“不错不错,我看小仙子道友一身灵性充盈得都快溢出,实再是不愧于天地灵气所钟啊。”
“那是自然,先天道体,啧啧啧,前途不可限量啊!”
鸿妙子听着众金仙的夸赞,心中开心得如同吃了芽虫屎,橘皮老脸上笑得皱纹都可夹死蚊子了,甜蜜得要命。
携了尹秋灵的手向坊内走去,虽然尹秋灵有些不适应这老梆子和她如此亲近,但想到确实也是真心喜欢自己,又是自己的老货师父,叹了一口气,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前进。
这些仙人们自然不喜欢在路上给人当猴儿看,都用了缩地成寸的法门,走起来似快实快,由牌坊下至阵碑处约摸六七公里,不过半柱香就走到了,尹秋灵也在鸿妙子提携下,走得耗不费力,只觉得浑身轻得如同一根羽毛,脚下还没怎么用力,便已经跨出老远,一众大货、老货之中夹了个她这样水灵的小姑娘,红颜白发、相映成趣。
而这时阵碑之下,已经摆下了一排排案几,数着足有四五百张,前面自然是这些金仙们坐的位置,而后面则是云隮坊中一些重要人物和商会主人之类,而正对这些案几,则有一个法案,上面摆着香炉,已经有烟气袅袅而起,上面也摆着木鱼、云罄等作重点警醒之处敲击。
鸿妙子问道:“你那师父……白道友怎么没来?”
尹秋灵低声道:“师父说,他来了,你们必会为他挣前排之位,但这种事情太得罪人,就莫横生枝节了,求这点虚名也没意思,他混在外围听听便罢,下半阙时,他自会设一法坛讲道。”
鸿妙子点头道:“他倒是想得周全,我还说利用此事为他扬名,想不到白道友虚怀若谷至此!我辈不如啊!”
众仙到了案前,早已经有坊主迎了上来。
“参见各位前辈,不想各位前辈竟肯移玉在我这小小坊中讲道,实乃云隮坊之幸啊!”
众金仙点头,这坊主也知趣,也不多说,指着那法案道:“讲道论法的前辈在那处便可开讲。”
然后又道:“欲的前辈,可否请随从记录一下,以便为前辈们准备,只是这先后顺序……”
这排先后之事可是件得辈人的事,鸿妙子道:“先记名的先讲吧,这次可别排什么先后,没得惹麻烦。”
众仙称善,给有人心传什么某仙人排于某某之后,修行远远不若之类,那一场善缘便成了恶事。
于是众仙纷纷传念于自己的随从,前去报上名号,坊主便安排得力手下接洽,自己却随侍一众金仙左右。
有金仙说道:“鸿妙道友是因他徒儿之事为因成就此场法会,这次首讲便由他来吧?”
众仙称善,鸿妙子却连连推脱,只说自己境界低微,不该排首。
众仙道:“若道友不排先,此次法会作序时,难免有麻烦,道友就莫推辞了。”
鸿妙子推辞不得:“那我可就怡笑各位方家了。”
有仙人吼道:“鸿妙老儿,还不让你那徒儿来见我们?莫不是怕我们给不起见面礼么?”
众仙轰然大笑,鸿妙子也摇头,招呼道:“秋灵,来认认这些老不死的,以后有人欺负你,报他们的名字。”
那仙人捉狭道:“就是,你师父那老梆子顶不得什么事,不如改换门庭,我们这些人里,比他强的可不少!”
众仙兴致盎然,倒是想看这钟灵玉秀的小姑娘怎么回答。
秋灵却道:“老师也只是二师父呢,前辈要想当我师父,只能排三了……”
众仙人一愣,鸿妙子原来只是个加班师父?还不是亲师?这亲师又是何等人物了?
鸿妙子打岔道:“秋灵你莫理那老货,他以为隐在人丛中,我就识不得他了,他不就是自号酒葫仙的老酒鬼麻番么。麻番,敢把你那丑脸伸出来给我徒弟认认么?”
那麻仙人嘀咕道:“鸿妙老儿耳朵还真够尖的,居然听出我的声音,也罢,师侄女,我这儿有一小葫芦金芝玉液酒,助长修为不长丹毒,送你喝着玩,可别给你那天天玩算筹的师父偷喝了去。”
那麻仙人从人群后挤出,拿出一个两寸高,小巧玲珑的碧玉葫芦递给了尹秋灵。
鸿妙子嫌弃道:“这一口把口就闷掉的黄汤,你也拿得出手。”
麻仙人叹气道:“你这老货好不讲理,明知道我这小葫芦里足足装了数万斤金芝玉液酒,你来闷,一口闷我了给你写个服字。”
鸿妙子笑道:“老麻,跟你开个玩笑罢了,秋灵,还不谢过麻仙人?”
见尹秋灵要来见礼,麻仙人连忙阻住:“小仙子,咱们各交各,你叫我道友,我也叫你道友,莫理你那老货师父论资排辈,恶习!”
尹秋灵掩口笑,但也大大方方的稽首:“见过麻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