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你也可以。”

“作为一个乞丐头子，我可不敢这么做。”贺以往旁边一坐，苦笑说，“长孙家被弄没了，长安那边肯定有反应，顾大人应该得了指示，目前如何？”

“指示倒是没有。”

“怎么可能？四方城里都在说长安给了话。”

“呵呵，一些人胡乱传的而已，那边要真给了话，你早就被抓了。”

“也就是说，这件事……”

“假的。”顾胤给传的话盖章，淡淡地说，“不过这件是假的，另一件却是真的。”

“哪件？”

“送回长安的土豆粉在半路上被人给截了。”

贺以：“……”

一阵默然后，他干笑道：“你在开玩笑吗？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顾胤淡然的回望，一言不发。

时间一点点过去，贺以脸上的笑意收敛：“什么时候的事？”

“在你来之前，我刚收到消息，土豆粉事关边境将士，这件事要是短期内处理不了，恐怕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难以挽回……

贺以深吸一口气：“可有想办法解决？”

“这个没什么办法解决，唯一能做的就是派人找。”

找回来最好，找不回来就得另作安排。

屋中陷入寂静，贺以沉思许久：“我这边有没有能帮到你的地方？”

“有倒是有，不过……你无力分手。”

“什么意思？”

“长安那边确实没消息过来，但算算时间，也就是在最近，一旦那边给了反应，贺老大，四方城你恐怕就待不下去了。”

贺以沉默：“我想过这个后果。”

“但你没做好接受的准备。”顾胤给自己重新倒了杯茶，“和朝廷对上的准备，没多少人有。”

“你这话说的没错，不过太想当然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贺以神色平静，其中带着隐隐的不甘心，目前的局面他没想过，但也不是没考虑过离开四方城。

“你要是有，今日就不会跑过来问我事情真假，说实话，贺老大，这件事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顾胤喝完手里的茶，起身走到一边，窗子被推开，寒风呼啸着涌入，将屋里的暖意吹散。

贺以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紧，问道：“怎么挽回？”

不甘心，可还是不得不承认想知道。

顾胤微微一笑，转过身说：“你去长安。”

“我去长安？怎么说？”

“长孙家确实难以对抗，但不是所有人都对抗不了。”

贺以瞬间明白：“你是想让我去长安，找一个能和长孙家对峙的人？”

“错，我的意思是，你进长安，告御状。”

告御状。

顾胤三个字出，贺以愣在当场：“告御状，越界告御状，我就是成了怕也丢了半条命。”

“你是想留半条命弄掉长孙家一角，还是直接被毫无尊严的弄死？”

见贺以在他反问后沉默，顾胤耸了耸肩膀：“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此话虽说大逆不道，可在我看来也并非没有道理，贺老大，你怎么想？”

他怎么想？

贺以顺着顾胤的话往下思索：“你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