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澜这段时间焦头烂额,他才从警|察|局被捞出来,回到凌家才发现,他的父亲已经双腿残疾,声带受损无法说话。凌家更是陷入了绝境中,被孟家追着打压,没有了凌月阁在前面顶着,所有压力都压在了凌星澜的身上,他抹下脸面,四处找关系,再也无法维持以前的骄傲。
这种情况下,心力交瘁中,他也想找个地方,能让他休憩一下,于是就想到了聂歌。
看到聂歌的时候,他悚然一惊:聂歌原本干净白皙的脸颊上,敷着白色的纱布。
“你受伤了?”凌星澜眉头一皱,走到聂歌的身边,问道。
聂歌垂着头,躲开他的视线,默默退后了一步。
凌星澜眉头皱得更紧,继续追问:“是拍戏的时候受了伤吗?”
听到这句话,聂歌猛地抬起眼睛,眼中满是红血丝:“你不知道吗?”
被这怨怼的眼神一看,凌星澜心头那些许怜惜都被恼怒压了下去,他最近本来就诸事不顺,心烦意燥,也没什么心思和他猜谜:“我该知道?你有话直说。”
聂歌定定的看了凌星澜半晌,突然笑了起来,扯到脸颊上还未愈合的伤口,痛得他表情扭曲:“是赵钰,你的未婚夫,划花了我的脸。”
他的表情扭曲,偏偏又神经质的笑出声,凌星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突然有一瞬间的放空。
听到赵钰这个名字的时候,按理说,他应该生气,但他没有,反而万千滋味涌上心头。凌星澜克制住自己的感觉,说话的时候表情不自觉就带上了一些厌烦:“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顾不暇的时候,凌星澜根本没有想到过聂歌,对聂歌的遭遇完全没有了解,这会儿只觉得聂歌无理取闹。
聂歌看着凌星澜,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他暗中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和往日没什么区别的甜笑,由于脸上的伤痕,有些狰狞:“澜哥,我只有你了,你不会不要我吧?”
“不会。”凌星澜目光落在聂歌脸颊的纱布上,说道。
二人目光相接的时候,似乎和以前一样,又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方笑来此时正在一旁玩手机,守着自己的小徒弟修炼,时不时的笑出声。看着看着,他手上的动作一顿,猛地丢开了手机,看向正打坐修炼的孟宴丑。
孟宴丑身姿挺拔,正闭着眼睛感受天地灵气,随着他平缓的呼吸,方笑来能够感觉到无形的灵气正随着他的身体颤动。
那股细微的颤动方笑来已经很熟悉了,这是修士即将突破晋阶的天地有感。
“这么快就突破了?”方笑来走到孟宴丑的身旁,表情却没有什么高兴的意思,“太快了。”
孟宴丑虽然是全灵之体,行走坐卧都能够自发的吸收灵气,修炼起来事半功倍,但是他的经脉毕竟堵塞太久,再加上他才步入修行不久,体内的杂质都还没有祛除干净,就这么急急忙忙的太快突破,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但事已至此,天地都有感应了,不突破也没办法了。
方笑来沉下心,突破是修士自己的事情,外人无法帮忙,他正坐在一旁,手中捏着一瓶刚拿出来的灵酒随时准备喂进孟宴丑嘴里,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围绕在孟宴丑身边的灵气缓慢的流动起来,将孟宴丑包裹在其中,周围的灵气也被吸引了一般,流水一般涌动到孟宴丑身边。
方笑来惊愕的看着这幅景象,辟谷之下,渡劫都是修士一个人的渡劫,不会有天雷轰顶,更不会用天地异象,些微的灵气流动都是正常的,但这么夸张的……
怎么回事?方笑来不敢放松,也不敢打扰孟宴丑的突破,屏住呼吸观看。
越来越多的灵气涌动而至,丝丝缕缕的流云一般围绕着孟宴丑,原本没有任何颜色的灵气,因为大量的聚集在一起,竟然隐隐约约有了一些颜色,成了淡淡的白色。
方笑来屏住了呼吸,但肌肤也下意识的开始吸收灵气,他相信,如果他吸一口气,鼻腔中就会瞬间涌入大量的灵气。
淡淡的白色凝聚成乳白色,几乎充斥在整个房间中,方笑来的心也越提越高,要不是看孟宴丑脸色平静没有任何异常,他都会忍不住插手这次突破。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都有人在敲门,让他们出去吃饭的时候,孟宴丑才被惊醒一般,猛地睁开了眼睛,在他睁眼的刹那,那些几乎凝实体的灵气席卷而过,洪流一般涌入孟宴丑的身体。
于此同时,天外一道惊雷,原本大亮的天空,瞬间被乌云笼罩,乌云中闪烁着紫色的雷电,一根根比人还粗的紫色雷电在天空盘桓,仿佛传说中的龙一般,在游弋着寻找什么。
孟宴丑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听到窗外轰隆作响的雷声,看向窗外:“怎么突然打雷了?”
方笑来没有接他的话茬,反手将孟宴丑拉到自己背后,警惕的看着天空:这异象不像是正常的天气变化,倒更像他熟悉的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