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两个人已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彻底躲起来了…所以,任凭我倾尽全力去搜寻…任凭我耗尽与她心心相印的玄妙灵犀去感应…然而…”
“然而…我们…我们霍家…还是被霍深晴…彻…底…抛…弃…了!”
“我不明白…我百思不得其解…秦子冬到底有什么好…值得晴儿这般抛却一切去奔赴?!他不过…是阴沟里的鼠类…整身浸在肮脏里的无耻之徒…却于骤然间腾空而起,杀入云端上界,搅得地覆天翻!”说到此处,霍深川的眉头涌蹙起恨意汹涌的“川”字,“他以为一切已成定局了吗?!”
“娘说…这是一桩无可挽回的蠢事…”
“深让…你别不爱听…依我之见,自忘年恋猛堕入闪婚的猝不及防里…咱们的娘亲…绝对绝对…是最强有力的助…推…剂!”
“你胡说!”
“不必瞪我吼我…说到底…她只是你一个人的娘罢了!而在我心里…从来、永远不会有她作为母亲的位置!”
“哥…你一定要将这寒彻骨的狠话说出口吗?!即使说了…你就痛快了吗?!”此时,夜空依然被惨白的月光统治着,凡俗的大地也依然泛着绝望的光色…霍深让缓缓起身,如一头受了重创的猛兽般蜷缩着筋骨,黯然离去…
“为何…为何会发生如此荒诞之事?!”
“为何不能发生呢?且为何…大家对别人的家事要这般起劲儿地嚼?!”
“爹…那么…我换个话题…”
“行啊…我的子亮…只要不是有关秋儿的话题…”
“完了…彻底聊不下去了!”
铎鞘之夜,直到玩闹了一整日的小王子们已入了甜香的梦境,铎爷与心爱的儿子方才得以安坐于静谧茶室,细细咂品醇美茶汤…
“我从未想到自己会爱上灵秀之香茗…”
“以及,香茗般的美人…”
“对…陆婉儿…就是那样的美人…”
“我以为你会提到别的女子…”
“爹…您不是不让我提与那女子相关的话题吗?!”
“若你觉得…此时此刻…那女子是你避绕不开的重要话题…则另当别论!”
“为何您总是这么绕、这么有套路、这么不直截了当?!为何您总是规则的制定者?!”
“因为我是火星人、思想者、矛盾体、铎鞘之主…回答完毕!好了,你现在可以说重点了!”
“我不确定我是否爱她!她不是陆婉儿…不是我只一眼便可认定一生的女人!我这辈子的死心塌地都已耗费在无可挽回的前妻那里了…所以我没自信能使阮秋幸福…”
“儿啊…不要因为怕输得太过难看而给自己预留遮羞托词!”
“爹…我知道您能洞悉一切,然我以为,知天下而止语方为智者本色!”
“所以…我并非智者…我只是…以血脉亲情执着爱你的老者!我以我之浅薄,去深刻祈祷…愿你…吃最养胃的餐,着最得体的衣,走最踏实的路,娶最值得的妻!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在落幕之前,这是我必熬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