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剑也是连忙回礼,当日他可是在京都府衙上亲眼见过,
就连自家的尚书大人都要恭敬行礼,他们这些麾下的管事,自然不能怠慢。
于是当下扭头就对着八品主簿寒声说道:一天天的就知道索要银钱,得罪了大人物都不知道!今日是我来的巧保下了尔等性命!不然你们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写,一堆没用的废物!
一个无官职在身的尚书府管事,就能这般呵斥一个朝廷的八品主簿。
这才临安城并不稀罕。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的,而这崔剑就是吏部尚书李靳身边最忠诚,最贴心的那条狗。
一个从二品大员家的狗,谁敢得罪?
更不要说这人的主家,可是掌管大宋几乎所有官员的调任以及审核之人!
得罪他,那岂不是自断前程?
见到这崔管事前来,那名小小的八品主簿早就吓的七魂去了六魂,连忙低头哈腰的说道:崔主事是下官错了,您可千万别告知尚书大人!
那崔剑冷哼了一声:那还不给这位宁先生赔礼道歉!记住,以后收起你那些油头滑脑的小心思!否则我看你这八品主簿,也就不用做了!
连声的喝骂当中,那名主簿满头大汗的以极快的速度为宁辰交接了地契以及一应手续。
并且在宁辰的跟前连声道歉数次,这才让那崔主事卸下脸色。
将地契拿到手的那一刻,就连宁辰都不由的有些尴尬,自己虽然权财无双,但却这是自己名义上第一次在临安城中有了属于自己的地方。
珍宝坊不算,珍宝坊最多只能是他与徐虎庄笑等人密会的地点罢了。
见宁辰要走,那崔主事连忙拦道:宁先生请留步!
宁辰再次一脸疑惑的看向那崔剑问道:崔主事可是有事儿?
崔剑有些为难的说道:那日在京都府衙之上见过先生之后,我家大人时常念叨,但又觉得直接去请您有些唐突,便吩咐在下将来若是在临安城撞见尊驾了,就多多交好,这不今日来户部代领尚书大人这个月的俸禄,哪里知道就遇见了先生,您看,在下能不能代表我家大人,请先生吃个便饭?
听着一连串的马屁加吹捧,若是寻常人,早就被捧的没边儿了。
可宁辰是什么人?
怎么会信他这一套?
一个尚书府管事,就能够代表他家大人宴请自己?
开什么玩笑,若说他们没有预谋,宁辰都相信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可眼下看来,这吏部尚书对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敌意,若是想要见上一见,倒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但他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跟着崔剑回府,当下就回到:实在抱歉了崔管事,今日宁某还有些其他的要紧事,恐怕今日不能受邀前往了,您给尚书大人带句话,改日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定然会背上厚礼,亲自前往府上拜谢。
听到宁辰这么说,这崔剑当真是大喜过望。
连声说道:无碍无碍,先生有事就请先忙,这种小事什么等闲暇之余再说,先生的话,崔某回府后会转告大人的。
这两人一恭一敬,让方才那名挑事儿索贿的八品主簿更是汗流浃背。
能得尚书大人的邀请,是何等的荣耀!
而这家伙竟然还说没空!
他到底是什么人!
与崔剑分别之后,宁辰独自来到了松香别院的府门前,一个人静静的看着门庭上的那三个大字沉默不语。
手中提着的钥匙,在秋风之中微微荡漾,却始终不肯抬步迈进去。
因为宁辰在等人。
等一个今日一个不请自来之人。
过了一会儿之后,一道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宁公子可是在等我?
一身鹅黄色华美衣裙的拓跋青,笑盈盈的向着他走来。
听着拓跋青的声音,宁辰的嘴角带起了一抹微笑。
自己等的,正是这拓跋青。
在临安城设局之人,千方百计令这拓跋青接近自己,必然是有所图谋,若自己冷若寒霜的拒人千里之外,岂不是太过煞风景了一些?
宁辰微笑转身,对着缓缓而来的拓跋青行了一礼,轻声道:公主殿下果真聪慧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