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泽醒来之后,便成了这幅痴傻的模样,经由大夫诊断,更是确定他此生再无恢复的可能。
此刻卢思远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而坐在堂中一侧的两个人更是被卢思远这幅模样吓的不敢说话。
这两人一个是漕帮的大当家陈宏明,另外一个则是严嵩的父亲,严沛。
看着留着口水满地爬行的卢泽,陈宏明有些尴尬之色的问道:卢大人还请节哀
一旁的严沛也连忙附和着说道:是啊卢大人,千万莫要因为这些事情而气坏了身体,这卢公子现如今已经成了这样,您更是不能出任何的差池啊!
卢思远撇了他们一眼,冷漠的说道:尔等知道我今日为何叫你二人前来?
听着卢思远的话,陈宏明与严沛不禁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惧。
他们当然知道卢思远为什么会让他们前来会晤。
因为他们都是宁辰手下的受害者。
卢思远也没有等二人说话,而是径直说道:我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了,明日叶家的女儿会带着那人一同出城祭祖。
卢思远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可两人仍旧不敢附和,因为宁辰用蛟纹纽请动吏部尚书的事情他们早有耳闻,皆是已经明白自己等人实在惹不起。
漕帮那些被打伤的人,大不了就放弃,到时候再另招。
至于严沛的儿子严嵩,伤势虽然重了些,但比起此刻的卢泽怕是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二人皆是想着,这亏吃了就吃了吧。
却不曾想,今日卢思远竟然直接派人强行把他们从家中架了出来,这样开口,就是这种话题,这该让他们如何去接啊。
于是陈宏明有些小翼的说道:我听说今日那宁辰一人去了忠义堂,只说了几句话,就把那忠义堂的堂主何意,给生生逼到自尽了呀
听闻此话,卢思远瞪了陈宏明一眼,寒声说道:那又如何!你这就怕了?你堂堂漕帮大当家的,手底下上百号的人,被那厮这般折辱,你也不为你的将来想想!若你就这般忍下这口恶气,将来如何服众?莫忘了,你丢的不仅仅只是你的脸,还有你兄长,以及朝廷的脸面!
陈宏明被卢思远说的一脸愕然。
这时,卢思远又看向了严沛,继续说道:你那宝贝儿子被伤的那般重,难道你也想忍下这口气?好歹也是临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将来如何在各位贵胄面前立足?我们已经老了,你想想若是此贼不死,将来我们这一辈人百年之后,他会如何对你的子嗣!
卢思远也不愧是当朝右相汪伯彦的门生,句句精准,字字诛心。
简单的几句话,就让原本放下愤恨的两人,再次燃起了心中的怒火。
看着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卢思远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就算他有蛟纹纽又能如何?蛟纹纽不是特权,更不是官职,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介退伍的草民罢了!西境那位王爷位高权重,我们暂时惹不起,但并不代表着朝中的各位大员们就会这样继续放任他拥兵自重!
早晚有一天,他会为自己滔天的权势而付出代价,再说了,我们动的,只是一个退伍的草头兵而已,又不是在临安城中。
听到卢思远这一番动员,陈宏明与严沛心动了!
陈宏明为人心狠手辣,当即就率先问道:那卢大人想要如何做!
卢思远冷笑一声说道:看这雨明日还会持续,一对苦命的鸳鸯出城祭祖,却遭遇悍匪截杀,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尔等觉得呢?
听到卢思远这般说,严沛与陈宏明再次对视一眼,当下一咬牙,严沛当先说道:小人愿出纹银三万两,来犒赏大人手下壮士!
陈宏明也是接茬说道:我手下也有一批好手,各个武艺精湛!愿助大人一臂之力!
卢思远看到这二人表态,脸上漏出了一抹近乎于残忍般的笑容,继续说道:我已经命府内管事,去聘请了以为剑道高手,令有二十名誓死护我卢家的精锐,明日会一同冒雨出城!
到时候,二位只需要在我卢府等着,那宁辰的头颅明日就会成为我们晚宴的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