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煞气的严嵩就连此刻身旁的陈楚楚都无法顾及了,整个后半场的拍卖,一直都在死死的盯着宁辰。
而宁辰则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坐在那处悠然自然,也不曾出手拍卖,也不曾睁眼,一直都在闭目养神。
这时,一只小手轻轻拉了拉严嵩的衣袖,是陈楚楚。
被夺心爱之物,宁辰今日又让他们如此难看,陈楚楚心中也尤为盛怒,在此之际,将手中的一沓银票塞进了严嵩的手中。
严嵩微楞,但片刻之后目光里也是出现了几分喜色。
今日他出门不多不少整好带了四万两银票,并且他父亲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讨得这位漕运千金的欢喜,可就这般铩羽而归,实在太过憋屈了一些。
结果了陈楚楚手中的银票,还未来得及数一下,陈楚楚就提醒到:不必数了,一万五千两,无论如何,今日一定要让这宁辰当众出丑,甚至不能让他在临安城有任何的立足之地!
有了这一大主力,严嵩脸上的狰狞之意更弄。
方才修书一封回家要钱,顶天了也就能从父亲哪里拿出两万两的银钱,这样一算,他手中可就有了七万五千两的银票!
先前宁辰已经花了五万五千两,纵然他宁辰在这几年里真发达了挣了些银钱,也绝对不可能怀中踹着十万两银票来这珍宝坊买首饰衣服吧!
就连当今太子恐怕都没有这等待遇!
如此想来,宁辰今日必输无疑!
七万五千两银票在手,严嵩此刻就是连喘气都稍粗了一些,一边冷眼打量着宁辰,一边等待着拍卖尾声的接近。
时光飞逝,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拍卖就接近了尾声,何执事结果身畔丫鬟送上来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众人宣到。
接下来,就是本场开市最后一件珍宝了。
先前宁公子与严公子约定斗拍,倒也让老朽激动了一把,不过需要先对各位卖个关子,这最后一件珍宝,是连我都不知道的。
好家伙!连何执事都不知道的神秘珍宝,这究竟是何物?
不管是何物,虽然今日没有拍得心仪的宝贝,但有今日这场斗拍,这票钱也算值回来了。
哈哈是啊,就让我等看看,这二位公子,到底是谁做爷,谁做孙吧。
何执事确实不知道这最后一件珍宝到底是何物,就连坊主交给他的时候,都是遮着半张脸,并且一定嘱咐他,到最后才能打开的。
于是,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之中,何执事取出了那最后一件拍品。
那是一封加着火漆的信件。
场内人看到这最后一件拍品竟然是一封信件,心中不由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珍宝是一封信?
还得这般神秘莫测!
何执事小心翼翼的拆开火漆,打开信封,将其中两张薄薄的纸张拿出。
定睛一看,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无比,拿着纸张的手,都在不住的颤抖。
这何执事一出现这种反应,更是引的一众人等心痒难耐,纷纷抻着脖子想要看清楚那究竟是何物,能够让见惯临安珍宝的何执事出现这种模样。
良久之后,何执事缓缓舒了口气,将手中那两张纸放在拍台之上,对着场间的人们宣到:这确实是一件珍宝,而且是珍宝坊自建坊以来最为贵重之物!
人群再次炸锅,那纸上究竟是何物,竟然还是珍宝坊建坊以来出现过的最贵重之物!
哎,你说那上面究竟写了什么,能让这老何这般郑重?
难不成是当今陛下的丹青?可众所周知,咱们大宋的皇帝陛下,写的最好的字帖,也不过在墨轩坊那里摆出了一万两啊!
我看那纸张极小,倒不像是字帖,看着有些眼熟,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那是何物了。
乱糟糟的议论声响起,一直闭着眼睛的宁辰缓缓睁眼,嘴角也带起了一抹笑意。
所有人都在等着何执事的宣布,严嵩也不禁握紧了手中的银票。
能不能一雪前耻,就全在那张薄薄的纸上了。
今日最后一件拍品,是我珍宝坊的地契!以及在临安城的经营许可
何执事欲言又止。
起拍价为三十万两纹银!
这一下,珍宝坊内所有人的脑袋里都在嗡嗡作响。
珍宝坊的地契以及经营许可,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只要谁能拍下这最后一件拍品,就会成为这珍宝坊的主人!
要知道,在这临安城中,珍宝坊中往来皆为贵胄,每日光是入场费都挣得盆满钵满,这还不算是各种珍宝拍卖的抽成!
而今日,这最后,也是最神秘的一件珍宝,竟然是这珍宝坊本身!
严嵩捏着银票的手,在不停颤抖。
三十万两!谁敢叫价?
他严家也不过只有二十几万的身家而已,就算把他一家老小全卖了,又能值几个银钱?
而宁辰,竟然要用这整座珍宝坊和他斗拍!
就在所有人都处在震惊无言当中的时候,宁辰缓缓伸了一个懒腰,举起了手上的玉牌,轻声说道。
三十万零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