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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妈的!一群不中用的东西。”庞孟看陈池劲头太猛,四下看了看,猛地抓住白初,一拳打过去。

“唔”白初一个不防被打了个正着。

“陈池你特么动一下,老子就打他一拳!”庞孟冲陈池吼了一声。

听到这个声音陈池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过去,手上一慢,陈池背上避无可避的被打了一棍子。

往前踉跄了两步,陈池嘴边发出一声闷哼,背后火辣辣的痛,但这些不是他所关心的。

只是看见白初捂着肚子小脸惨白的站在那儿,陈池就觉得自己心像被一只手紧紧的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白初听到了庞孟的话,忍着疼抬头看向陈池,轻轻的摇头,他不要用来当做威胁陈池的筹码。

因为陈池停下了动作,周围人对视了几眼也都慢慢停了手,看向庞孟。

“怎么样陈池,”庞孟冷笑着看着陈池,期待他的选择。

陈池没有去看庞孟,他的目光一直放在白初的身上,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给白初带去的好像都是坏事,而白初每次都是这样,不管自己是什么样的情况,考虑到的都是他。

“让我过去。”陈池微微侧头看向庞孟,抬了抬手上的棍子,嘴角带上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不然你敢再动他一下,老子绝对让你后悔长了一双手。”

现在的情况明显对陈池不利,但在他的身上你根本看不出来有丝毫的颓败,陈池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嚣张。

庞孟十分清楚陈池的作风,绝对是说到做到,尽管有种被威胁的感觉,但这绝对是庞孟第一次见陈池因为一个人而让步。

“行啊,我让你过来。”庞孟松开白初,笑得很是阴险,“不过你得让这里面被你打过的人一个个的打回来。”

庞孟盯着陈池,“打完一个你过来一步,别想那么简单的就能过来。”

“呵,”陈池嗤笑一声,他为什么看不起庞孟,实在是因为这人太特么怂了。

陈池懒得和他多说,扔了手上木棍,冲庞孟勾了勾手,“要来就快点儿。”

没有再看白初,陈池想也知道以白初的想法,是不会让他答应庞孟这个近乎无赖的要求。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陈池在心头轻轻叹了口气,他陈池就栽在了这个比自己小了两岁的男孩子身上。

“哈哈,”庞孟都有些不敢相信陈池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答应了他这个要求。

见陈池真的扔了手上的棍子,庞孟眼底有些兴奋,对着站在一旁的人挥了挥手。

“来,给老子揍回去,一个一个的都有份,哈哈哈,来我前面让我好好看看我们陈老大是怎么挨打的!”

听到庞孟都这样说了,周围几个人相互看了看,终于有个人忍不住冲上去给了陈池一拳。

“嘶——”刚好打在陈池背上有伤的地方,陈池眉头微蹙吸了口冷气,往前走了一步。

见陈池真的没有还手的迹象,上前的人更多了,手上一下一下的往陈池身上招呼。

庞孟在一旁看得舒爽,有种报复的快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庞孟突然出声,“哈哈哈,陈池,你也有今天,现在像不像你小时候的样子?!”

听到这句话,陈池眸光微闪,没有回答。

白初靠在墙上看着陈池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被人踢倒又撑着慢慢起身,很快,背上,腹前,脸上

在白初能看到的地方,陈池几乎都带了伤,那些人下手很重,比打他的时候重多了。

陈池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好像挨打的人不是他,受伤的人不是他,痛的人也不是他。

白初能看见的只有陈池脸上不断多出的伤痕,和他时不时皱起的眉。

耳边不断传来的是庞孟他们因为打陈池而呼喊的声音,很兴奋,像是终于把陈池从另一个世界拖进了他们的泥棹。

目光中穿着蓝白色的校服挥手的几人更加的显眼,白初静静的看着这些平常怕陈池怕得要死的人在现在打的最起劲儿。

就好像是他们可以看着这个平常孤傲的不可一世对他们不屑一顾的人被他们踩在脚下,像一条爬虫一样任由他们尽情的□□。

人性就是这样奇怪,白初突然觉得有些厌恶,莫名其妙的惧意和莫名其妙的恶意同样让人恶心。

白初站直了身体,他也很疼,浑身都疼,特别是被庞孟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刺痛和时不时涌上来的暗痛让白初觉得难受得不行。

但他知道陈池更疼。

但是就算再疼,陈池也没有表现出一点儿的弱势,同样,他也不该让这样的人看到他软弱的一面,陈池看不起他们,他同样也看不起。

陈池走的很艰难,但他确实是一步一步,坚定的在往这边走的,短短十几步路的距离,一瞬间被拉得很长很长。

但好像又很短。

因为白初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陈池,原来当你只注意到一个人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会变得不重要起来,连同时间一起。

白初看见陈池的脸上带着新添上的伤疤,淡淡的血迹染在陈池的眉骨和嘴角,没有让他看起来很凄惨,相反,让他显得更加的有侵略性。

陈池身上那种宠辱不惊,嚣张又淡漠的矛盾气质是这个年纪中最独特的存在,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影响到他。

陈池衣服上沾染了不少脏兮兮的灰尘,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但对上那双依旧张狂骄傲的双眼,白初就知道,陈池还是那个陈池。

傍晚的日光没有强烈的光线,只是很淡的在地上撒下了一层暖色,天边的云朵被余晖照耀,火红一片。

巷子里的光线被两边的墙壁挡住,昏暗又阴冷,但白初依旧看见了陈池伸出双手对他笑得很灿烂,表情张扬又肆意。

就像在淤泥中向阳而生的花,盛大而坦荡。

“崽崽,”白初听见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浓烈到化不开的宠溺,“到你池哥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