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乃是句容县捕头柳飞燕,一个女子能当上捕头,自有她的过人之处。
李佑凝目看着她,眼睛发亮,心想这不就是大明朝版的警花嚒?
他不知道柳飞燕说了些什么,不敢唐突开口,礼貌地点点头,脸上挂着微笑。
闲言少叙,咱们说正事吧。秦知县,关于军粮一案,你可有什么线索?郭坚道。
秦永唉声叹气:郭大人,实不相瞒,下官也是刚得知军粮一案的,哪里有什么线索?句容县最近不太平啊,去年遭了灾,今年开春又出现了瘟疫,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人口失踪案,下官成天忙得焦头烂额,有负皇恩。
郭坚皱起眉头道:秦知县,别的事情先不谈,本官来句容县,是专门查办军粮案的。
转头对李佑道:李姑爷,你作何计较?
李佑只是微笑,一言不发。
李姑爷今天好奇怪,为何默不作声?嗯,对了,他一定是身为副使,在这些官吏面前给足我面子呢,年纪轻轻懂得收敛锋芒不出风头,很谦逊嘛!郭坚暗想。
这个李大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真有高人风范!柳飞燕暗自赞叹。
孙福元一边奋笔疾书,一边摇头叹息:李大人真的聋啦!
公堂里再无人说话,李佑察觉出异样,问道:都看着我作甚?查案要紧!郭大人,我要带上那个运送粮食的车夫,去现场勘察。
李佑随即起身,带头往衙外走去,步履匆匆。
原来早有主意了,李姑爷,我看好你哟!郭坚满意地点头。
柳飞燕若有所思,暗想:询问案情时心有静气,行动时雷厉风行,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果然是高人哪!
李大人,你不看我的记录吗?孙福元快步追赶。
出城往东走了十几里路,来到句容河畔一个码头前。那个车夫在军士的押解下,指认现场。
大人,粮食从京城运到这里来,小的们卸了车,自然会有人来交接的。车夫说道。
李佑并不指望车夫嘴里再说出更有价值的信息,这家伙关在亲军都尉府一天一夜,早把知道的事情全抖搂出来了,不会再有所隐瞒。
来码头边确认,无非是走一下过场而已。李佑实地考察,大致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那五十万石粮食偷运到此处,要么沿着官道运进县城去,要么就是走水路,运往上游地区。
柳捕头,你了解这一条河上游的情况吗?详细跟本官说一说。李佑看向柳飞燕。
柳飞燕道:句容河是秦淮河的一条支流,发源于北部茅山,上游在山区,比较贫穷落后,没有大的村庄和市集。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那一带又是闹瘟疫,又是有人失踪,搞得鸡犬不宁的!
李佑看了孙福元递过来的对话记录,皱眉道:茅山?
沉思良久,下令道:柳捕头,你带本官去附近村庄里走访一遭,其他人带上车夫回城去吧。对了,告知郭坚大人一声,让他调查一下姓甄的富户身世背景。
离开码头,越过些田野阡陌,走了几里路,来到一个萧索颓败的村庄前。
村子里静悄悄的,柳飞燕解释道:因为闹瘟疫,老百姓们人心惶惶,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李大人,我去找人,你在村口歇息一会儿。
柳飞燕刚走,孙福元跑到一处残垣颓壁下撒尿,突然间锐声大叫:妈呀,一泡尿冲出一具死尸来
还没等他系好腰带,那一具死尸猛然跳起来,朝着他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