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棠还没觉醒上神的魂力的时候,阮父阮母就已经去世了。
他只记得自己是被爱着的。
除此之外,留给他的只剩下照片,还有那座每年都要去祭拜一次的陵墓。
说实话,做神仙这么久,阮棠对生死看的还是很淡薄的。
人死之后,都是要被牛头马面拘了魂,去往那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交由阎王审判之后再投胎转世的……
所以死亡,未尝不是另一种新生。
只不过,下辈子做人,做畜生,抑或做妖怪都是未知数……
能不能再次遇见也是未知数……
所以还是得及时行乐啊……
郑号希完全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么一句话。
他下意识的露出了人字嘴,眼睛有些红了:“米啊内。”
阮棠感觉到自己的手突然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给握住了,他诧异的抬起头,颇为无语道:
“他们又不是你害死的,你道个什么歉?”
“呀,别这么看着我,他们都去世多久了,我都忘记他们的样子了,怎么还会伤心呢?”
“呀,郑号希你别哭了!”
“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行了行了,别哭了!我再告诉你个秘密!”
“别人都不知道的!”
“我!”
“我的名字其实叫长歌!”
“人生须达命,有酒且长歌。”
“我的人生宗旨也是如此……”
“怎么样,很好听吧?”
他双手往后撑着地板,慵懒散漫的坐着。
说起自己的名字的时候,眼中是桀骜又张狂,倨傲又肆意的表情。
仿佛下了凡,蒙了尘,却仍旧高高在上的神祗——
那一瞬间,郑号希忘了哭。
他只听得到自己紊乱的心跳声。
扑通——
扑通——
扑通——
长……歌。
这个名字,很好听。
比阮棠更适合他呀……
背着阮棠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郑号锡看着路灯下他们两人的背影逐渐拉长,再拉长……
不知道怎么,突然就生出了一种“要是这条路没有尽头就好了”的荒唐想法。
“呀,号希啊,这可不是我要耍赖的”
“是你自己要主动背我回家的,阿拉叽?”
“以后我要是听到你说我打赌输了耍赖这种话你就死定了!”背上漂亮的同岁亲故用他特有的懒洋洋的调子说道。
“内,是我自己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