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安静地望着两人，既不出声也不表态。

时间慢慢过去，萧娉婷头越来越低了，萧月山更是绷着脸一句话没说。

压抑的氛围中，李不言重重咳了几声，提醒萧月山的话还没说出，萧娉婷哭着跑走了。

李不言：“……”

默然中，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去追，没走几步就被萧月山拽住。

“这，你松手，我去留住公主。”

萧月山冷哼：“留什么？她就是得自己多想想。”

“她才多大？你慢慢说就是，快把人追回来，容易出事。”李不言无奈，望向门口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皇家的人可没慢的机会。”萧月山拉着李不言往回走，在她的几番抗拒中叹气，“她身边有人跟着，你不用担心会出事。”

“谁？”

“宫里的侍卫。”

李不言将信将疑：“真的？”

萧月山被她气笑：“难道我会在这件事上骗你？”

这倒也是，李不言看了眼萧月山，挣脱他的手：“我自己走。”

说着，她走到自己原先的椅子上坐下。

萧月山望着自己空下的手，微微一笑，无声地在李不言旁边坐下。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他知道李不言的担心，所以说的话也是奔着主题。

“我能有什么担心的？你不都说了有皇宫的侍卫么？”轻哼一声，李不言绷紧脸，不知道萧娉婷现在去哪儿了。

“既然不担心，绷着脸作甚？”

被突然点出关键的李不言扫他一眼：“我乐意。”

萧月山摸了摸鼻子，前脚墨惜君的事才过，后脚又出萧娉婷，一个两个都嫌他二人感情太好么？

不过他的王妃生气的模样实在好看。

看一眼，再看一眼。

李不言：“……”这人看什么呢？

她忍了忍，在萧月山又一次看过来时，迅速抓住人：“看什么？”

质问的话中萧月山顿住，瞄了李不言几眼，不做声。

如此再三，李不言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当她是瞎子吗？那瞄过来的眼神里就差写着几个大字——你快来问我。

又等了片刻，李不言没了耐心：“你到底想说什么？”

“……娉婷的事。”

“她的事？”李不言挑眉，“你刚刚不是还说她没有事吗？”

没话找话，也得把话说实在了。

萧月山自知今天过不去，索性就拉出了后宫里的争斗：“并不是说娉婷不能放松，可皇家的人没有放松的机会。”

真正能放松的都成了死人，萧月山垂下眼睑，神情微暗，活人可没放松的资格。

李不言张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因为萧月山的话是真实，她无从反驳。

“但是……”她憋着气，“那是你妹妹，你语气稍微软和点也行啊。”

那么严厉，真要为此出事，懊悔的还是萧月山。

李不言看得出来，萧月山的毒舌下，深藏的还是对萧娉婷的担心，只是他不愿说。

“我语气不够软和吗？”萧月山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