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里,李不言拿着帕子堵自己的鼻子,眼神极冷地望着地下跪着的几人,连话都不想说。
旁边萧月山单手抵着额头,垂眼间控制不住地弯起嘴角。
半晌后,李不言挫败地说:“想笑就笑吧。”
她也没想到马匹失控,会让她撞到鼻子啊!
帕子上又隐约浮现了些许血色,李不言低头看了眼,索性将帕子扔掉。
“去,拿点菜叶子过来。”
伺候在旁边的婢女立刻跑起来,很快就拽了几片菜叶过来。
李不言接过,十分粗暴地塞进鼻子里。
萧月山看的忍俊不禁:“用帕子不好吗?”
给他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李不言说:“那是你不知道菜叶的好处。”
这鼻子流血,还得靠菜叶子堵。
看眼萧月山,李不言想到刚刚的憋笑,硬是忍着才没让自己翻白眼。
萧月山收敛住眼中的笑意,指着底下跪着的几人说:“这几人就是马被惊的关键,你要不要问问?”
将事情交给李不言,萧月山想,这应该能够抵一些刚刚的失态。
李不言冷哼一声:“一个老人,你九王爷还能做什么?”
没错,地上跪着的除了车夫和侍卫,还有一个老人,这个老人就是惊动马匹,使得马车失控的罪魁祸首。
李不言眉头微皱,要是换了别人或者年纪稍微小点的,她都能追究责任,可偏偏现下这个老人已经是满头白发,看情况连走路都颤颤巍巍的。
九王府要真是为这件事发作,怕是会让整个京城的人指着后背谴责。
可要是就这么放过,李不言又觉得不甘心,今天是萧月山在才能快速的稳住局面,要是没有萧月山,她简直不敢想自己会弄成什么样。
撞到只是鼻子出血,那真是她的运气好。
厅堂里的气氛,随着李不言的话落下而变得凝滞起来,就是罪魁祸首的老人都低着头,一声都不敢吭。
时间慢慢过去,这沉默最终还是被李不言打破。
“老人家。”她说,“把你的家人说出来,我们喊过来慢慢聊。”
老人不能追责,那就找他背后的小辈,李不言觉得这个一点问题都没有。
谁知话音刚落,就见老人颤抖着说:“我,我没有家人。”
李不言:“……”
她眉头紧皱,扭头看向萧月山,没有家人的老人撞在马车上,她怎么觉得凑巧的很可疑?
接收到她的目光,萧月山微微一笑:“很可疑是吗?”
没等李不言回答,他又继续往下说去:“我已经让孟林去查了。”
这话一出李不言再也没忍住,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萧月山摸了摸鼻子,也知理亏就没说话。
底下跪着的几人也听到了他的话,有慌乱有平静,老人的样子越发可疑。
李不言看在眼中没说什么,又过了片刻,她把鼻子里的菜叶扔掉,正要换新的,孟林回来了,还带回两个男人。
一个身材瘦削,另一个贼眉鼠眼。
孟林一进门,就将两人踹的跪倒在地,拱手说:“王爷,这俩人是他的儿子。”
“不是说没家人吗?”李不言轻飘飘的问着。
老人一个哆嗦,沧桑的脸上满是恐慌:“我,我……”
“别我了,老实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李不言心里来气,她不想将一个老人想坏,可偏偏现实让她不得不想坏。
她冷下的脸让老人越发害怕,半晌说不出话。
“你做什么呢?王妃就能恐吓人啊?”
被孟林带回来的两个男人恼了,竟起身想要推搡李不言,我没等他们靠近,孟林就从后方狠狠踹了一脚。
“想干什么?安分的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