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的小太监低着头，正要应答时，宁贵妃挥了挥手：“让她进来。”

“宣九王妃觐见——”

拉长的声音中，李不言脚步干脆地入内，只是平和的表面下却是惊讶，她先前几次入宫，可都没见着这种场面呢。

纷杂的思绪在见到宁贵妃时收敛，李不言轻轻一福：“儿媳见过母妃，给母妃请安。”

宁贵妃坐直身子，笑着抬手：“免礼，怎么现在进宫啊？”

李不言抬眼，从袖中取出兰花帕子，还没说话，宁贵妃就了然了。

指了指帕子，宁贵妃说：“是为了这条帕子来的啊。”

点头，李不言摸摸鼻子：“儿媳觉得母妃送的东西挺贵重。”

万一漏掉什么就不好了。

没说的意思两人都明白，宁贵妃忍不住大笑，许久后叹息着摇头：“你啊！”

握着手里的帕子，李不言没有言语。

“皇上驾到——”

小太监的通报引得李不言侧身后退，宁贵妃敛了笑意，就听外面的小太监又喊了一声。

“勤亲王驾到——”

李不言无声地吸了口气，她没听错吧？勤亲王竟然来武月宫了。

所有的惊疑在见到本人后化为沉默，李不言低头挨个儿行礼，随后退到椅背后，垂头听着三人交谈。

皇帝说：“近来朝堂上有不少人在提上陵城，这宫里也得有个表示。”

宁贵妃抿嘴轻笑：“那就让内务府削减各宫的用度吧，就是皇后娘娘那边得皇上去说了。”

“不必提她。”皇帝冷声说，视线一转直接到李不言身上，“九王妃今天倒有时间入宫了？”

正缩减存在感的李不言：“！”

皇帝可是一国之主，喊这声九王妃简直是折煞她！

不止是李不言大惊，就是宁贵妃和勤亲王都被震到，全都看向向了皇帝。

半晌的寂静中，李不言硬着头皮走上前：“父，父皇。”

“这声父皇朕可当不起。”

皇帝幽幽的话里，李不言心头一揪，她是哪里招惹了皇帝？

心里百般思绪到了脸上就是惶恐，李不言跪倒在地：“父皇，儿媳可是何处惹您生气了？”

“惹朕生气？”皇帝居高临下地看她，眼底闪过不喜，“你能惹朕生气？呵。”

宁贵妃见势不妙，连忙起身过去搭上皇帝的肩膀：“皇上说什么呢？不言就是个小辈，哪能惹您生气啊？”

皇帝冷哼：“她这个小辈本事可不小。”

旁观的勤亲王放下茶盏，开口说：“那也是小辈的本事。”

李不言和宁贵妃：“……”

沉默中，李不言简直想扶额，勤亲王是大佬可她不是！

感受着皇帝射在身上的阴冷目光，她憋了口气，手指按在腿上，一用力掐进了肉里。

“啪嗒！”

寂静中，眼泪滑落下的声音清晰可闻。

李不言哽咽着开口：“儿媳蠢笨，若有地方不适，还请父皇明说，儿媳请罪。”

她重重磕在地上，只听“砰”的一声，宁贵妃惊的松了手：“不言！”

一声惊呼后，宁贵妃喊怜虹：“快将她扶起来。”

“没，没事。”

李不言撑着推开怜虹的手，抬起头才一笑，“扑通”倒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