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柔然抿嘴一笑,脸色依旧苍白,可其中的光芒却掩盖不了。
和两人打了招呼,李不言跟着萧月山上了马车。
“再会。”
轻轻的两个字落下,马车在清晨的阳光中逐渐远去。
“此地离京城有多远?”
“不算太远,百里多的路程,至多三日就到。”
赵柔然和史虹盯了片刻,相视一笑着转身,说是再会,可今日后恐怕就难以再见了。
“倒也算是缘分。”史虹感叹。
“嗯。”
京城二王府。
书房里,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恭敬地禀报:“消息已确定,人在回京的路上。”
萧成书微微抬眼:“温羽柔呢?”
稍许的停顿后,黑衣人低下头:“尚无消息。”
“尚无消息?”萧成书眼底闪过阴鸷,突然拿起手边的砚台砸下,“马上就要过年,你与本王说尚无消息,本王就是白养你们的?”
闷闷的一声响后,砚台砸破黑衣人的额头,鲜血顺着脸颊流下,黑衣人却不敢动弹。
萧成书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黑衣人:“萧月山回京的时候,本王要得到温羽柔的消息,不然你就拿命来抵!”
黑衣人的头更低:“属下明白。”
“滚。”
黑衣人一言不发地离去,萧成书站了片刻,冷哼着转身,走到墙角的花瓶边伸手一压。
“咔嚓咔嚓——”
摩擦声里,一扇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地面,萧成书抬脚迈入,很快就没了踪影。
……
另一边,李不言和萧月山悠悠然地赶路,边走边玩,倒是有种别样的趣味。
行了三日的马车,在第四日正午才进京城,两边的喧哗传来,李不言掀起车帘,颇为惆怅地打量两边。
“京城还是那么繁华。”
萧月山拉开她的手:“莫要被人瞧见。”
回过头,李不言轻哼一声:“为何不能被人瞧见?是你又做了什么?”
李不言一语中的,萧月山干咳几声:“这不是你先前失踪,我就稍微闹大了些。”
“嗯?”
李不言眉头紧皱,思及在四月斋听到的动静,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你可真行。”
事情闹到现在这模样,怕是想挽回都难了。
萧月山又咳了几声,对这话不做应答。
九王府前马车停下,萧月山当先走下,随后回身朝李不言伸手。
“来。”
李不言挑了下眉头,直接避开他自己跳下,而后斜斜地看眼萧月山:“我能下。”
手在半空中微微僵住,片刻后萧月山收手,轻笑说:“是我疏忽。”
进了王府,孟林和千杯从厅堂迎出,“扑通”两声重重跪倒在地。
“属下等疏忽,请王爷责罚。”
两人异口同声的一句话,将李不言和萧月山赶路途中的惬意轻松全部打消。
到底是京城,让人轻松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