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为何站在门边不进去?”
从后方传来的询问惊醒李不言,她回过头微微一笑:“在想些事情。”
无名走到她身边:“可是和方才有关?”
正想将惠妃的话说与无名听,突然想起蒋娴,李不言将到嘴边的话改掉。
“太傅那么大年纪也是不容易。”
无名对此没有感觉:“没教好的下场罢了。”
蒋娴总归是蒋太傅的嫡孙女,她出错,蒋太傅当然责无旁贷。
李不言领着无名往回走,故作不经意的问:“近来京城里发生那么多事,你说能不能借助太傅府的名望?”
“王妃娘娘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无名不赞同,“现在的九王府不能和太傅府沾上关系。”
一个侧妃的名义已经将九王府拖进京城里的暗流,再往下走会更糟。
李不言眼神微闪,她理解无名的说法,可正因为理解,所以才更奇怪惠妃话中的意思。
“王妃娘娘。”
千杯迎面走来,李不言见是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看眼无名,千杯说:“千面的情况不太好。”
心里微一咯噔,李不言立刻绕过千杯:“我去瞧瞧。”
吱呀——
门被推开,李不言大步往里面的床榻边走,一眼便看见脸颊通红,双眼紧闭的千面。
她伸手在千面的额头上试了一下,入手的滚烫让李不言皱紧眉头,大夫走了还不过两个时辰。
“千杯。”
“奴婢在。”
“再去请个大夫来,记住,不能是先前的那个。”
“是。”
得了话的千杯离开,李不言让无名退出房间,又喊了另外两个婢女。
“端些冷水来。”
“是。”
在李不言忙着给千面用冷水敷额头时,千杯在街上转了一圈,找了家比较远的医馆,将大夫给带去九王府。
一番诊治后,大夫留下几剂方子,让王府的婢女照着他说的去煎药。
“情况不太好,她这是伤口引起的发烧,如今只能勤处理伤口,再仔细照顾了。”
李不言脸色微变,伤口引起的发烧不就是感染么?
“没有什么药专门针对这个问题吗?”
大夫摇头:“若是有这个药,那边境的将士也不会白白牺牲。”
平日里就有不少人因伤口引起的发烧丢命,可这份数量比起战场将士的牺牲就小太多了。
大夫叹息着说道:“只能靠你这个婢女硬扛了。”
扛过去就能活命,扛不过去……
摇摇头,大夫收拾起自己的药箱离开。
李不言留在原地,到底还是打起精神让人送走大夫,回过身眉头紧皱起来。
“王妃娘娘不用担心。”千杯将千面额头上的帕子拿掉,“以她的体质,这点发烧根本不算什么。”
李不言走过去在床沿坐下,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千面脸上。
“你的意思是,她能熬过来?”
“起码不会要她的命。”
千杯说的笃定,李不言不由看她:“你就这么肯定?”
凡事就怕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