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前两年苏青他们已经买了一台小型的收割机,但已经满足不了他们家现在的需求了,现在割麦更流行的是那种大型的联合收割机,一遍过去就能把小麦收好,收割、脱粒、除杂、分离,剩下的就是把剥离干净的小麦晒干,再送去交公粮。
而许绍今天要做的就是等这种联合收割机过来,只需要一遍就能将小麦收割好。当然现在也不只是他们一家这样,村里舍得花钱的村民都是这样收麦的。
一直等到上午十来点,联合收割机才过来,按着麦地的顺序一块一块的收割,轮到他们家时,都已经快到晌午了。虽说用收割机割麦比较快,但全村挨家挨户的轮过来也得浪费不少时间。
等到把小麦收好,许绍就直接带回去晾晒。
趁着天好,一天就能晒干了。
就许绍正在晒麦时,就看到苏小棠头上戴着遮阳帽,鼻梁上架着一副太阳镜,就那么的从旁边走过来了。
许绍把头一低,就装没看到,可苏小棠偏偏走到他跟前,故意站定:“这么热的天,苏青他们就安排你一个人干活?你也不嫌累?要不我帮你吧?”
“不用,就晒个麦了,我一个人就能搞得定。”
可是苏小棠却跑来,硬是要帮忙,嘴里还说着,“我算是看出来了,苏青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你,啥活都让你干,这是把你当成上门女婿使唤了。”
许绍很反感她这话,就忍不住皱眉道:“现在有联合收割机了,割麦打麦都方便的很,我不过是晒个麦,真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累。”
这会儿太阳很毒,尽管许绍长相俊俏,也肉眼可见的被这毒太阳晒得脸都红了,虽然不一定很累,但热是肯定很热。
苏小棠竟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折扇,用力地扇着风,“看太阳把你晒的热坏了吧?”
“我不热,你要是能离我远点的话,我就更凉快了。”
许绍对她的态度一点都不客气,巴不得离她越远越好。
“许绍,好歹我也算是你堂姐,我不过是好心,怕你被太阳晒坏。”
“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好心,而且也没觉得你有多好的心。”
自打今年春天过来之后,许绍虽然进货时还是经常能跟苏小棠碰见,但他们基本上能不说多说话就不多说话,几乎全程无交流。
本来许绍对苏小棠的遭遇还是挺同情的,自打苏小棠跟老张家关系缓和之后,又在生意场上跟自家各种竞争,就让许绍彻底反感其她这个人来。
苏小棠听完这话立刻不高兴了,“许绍你是心里对我有看法?”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心里不清楚吗?还非得让我给你指出来?”
有些话许绍也不想说,毕竟是个大老爷们,有些话说出来,好像显得自己很小家子气,但是苏小棠前段时间的骚操作,真是让他气到无语。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向着苏青。”
苏珊叹了口气,反正她戴着墨镜,也没人能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你是不是生气,我把刘长生给挖走这件事?”
这不是废话?
别说许绍不高兴了,是个人心里都不会高兴啊,在刘长生在店里干的好好的,突然把人给挖走了,而且事先一点口风都没有露出来,真是给他们来了个措手不及。
“其实你又误会我了,不是我要把刘长生给挖走的,是他自己嫌你们给的工资低,跑来找我的。”
这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子,许绍是一个字都不信。
“苏小棠这话你要是跟别人说,可能别人会相信,但是你跟我说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许绍轻蔑的笑了,“你还真是把别人都当成傻子,觉得能把别人玩弄于你的股掌之中?如果刘长生真的嫌工资低,他过来跟我们提,我们也不可能不给他涨价,用得着偷偷摸摸,一家三口连夜起来跑了?但凡用点脑子都知道这个事情谁在地下搞鬼?”
苏小棠被他戳穿了,居然没有一点脸红,反正大墨镜遮了半张脸,也看不出来到底红不红,就那么说道,“那我当时也就是随便跟长生叔提了一下,谁知道他就动心了。”
“你不用在我面前解释,我也不想听你任何解释,你这全是谎言!”
许绍皱眉道,“我现在很忙,如果你没事的话,请离我远一点。”
“许绍你怎么这样?我只是好心好意想来帮你。”
“帮我?那我先谢你了,你只要不坑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许绍一点面子也没给她留,虽然觉得有点不太合适,但苏小棠做的事情实在太过分了,也是让他不吐不快。
“我不是要坑你们……实在是你们生意做得那么好,我这边天天赔钱也不行,别忘了去年租房子的时候,你和苏青还坑我一把,让我掏了那么贵的房租。我每个月下来除了房租水电,税,工人们的工资,我都不挣钱的。我又不像你们,房子都是自己的,先把房租这一项开支给解决了。”
“那要这么说的话我们还得谢谢你,如果不是当初,你把我们看好的房子给抢走了,我们也不可能想到是买成门面房自己盖。”
就电器超市的房子,确实当时他们买时价钱也不贵,虽然后来经过简单的装修什么的,总体还是比租房子更实惠一点。
因为租房子钱都是掏给别人的,一年一付付,可是他们买房子属于一次性就把费用交清了。当然后来他们装修什么的,算下来花的钱也不少,但比租房子比起来实惠得多。如果是租房子三年,三年之后还是一无所有,但他们是自己的房子,三年的时间早把这买房子给赚回来了。
许绍爷听到这话,脸色还才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他仍然对苏小棠有很强的敌意,“你不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如果当初不是你先下手为强跟我们抢房子,我们也不可能退而求其。也不可能想到买房子这件事。你总是这样,把责任全都推到别人身上,好像自己永远都是那么无辜那么善良,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