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熊吓得脸色煞白,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刺在了金铁之上,不仅没有将纪羽凡解决,自己的双手反而被这股力量反震得拿不稳钢叉,差点就要脱手。
他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他的钢叉也是名匠打造,所用材料也不是普通货色,加上他力大无比,满心以为能够一击将纪羽凡毙命,却哪里知道,连一点皮肤上的破损都没有造成。
此刻彭熊简直有些怀疑自己,认为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或者是做梦,否则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情?
六品还是五品高手?
彭熊喉头动了一下,忍不住吞了下口水,最终说出了这个绝不可能的推测。
为什么前辈这样的高手,会帮这种穷书生出头?莫非就真不怕得罪了狄大人?
他说归说,人却在不断地往后退,动作虽然缓慢,却足够坚定。
根据他的猜测,能够展示出这种程度硬气功的,不管是哪一种,都必须要有极强的内力修为配合。
而内力的强弱,除了少数妖孽天才,大部分都是与各自的品阶相挂钩。
并且硬气功的层次,也不会领先本身的品阶多少,强一个层次已经算是极为罕见,大部分人更是远远比不上自身的品阶。
毕竟每个习武之人的时间和精力都很有限,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修炼一些攻击力更强的武功。
有那种闲工夫将硬气功提升到很高层次,还不如钻研威力更大的武功,毕竟硬气功就算再能抗,也只能挨打而不能够攻击。
因此在彭熊的脑海中,蒙面的纪羽凡已经是被误认为是一个不愿意暴露真面目的神秘高手了。
一旁的华英哲顿时欣喜若狂,他没有想到纪羽凡的实力居然如此强大,连彭熊的全力一击都丝毫也不在乎。
这次总算有救了!
他暗自叹息,觉得这次实在有些不可思议,莫非又是哪位侠客,不忍心见到他这样的忠义之人遭到横祸,仗义出手只为伸张正义?
躲在船舱内的倪大鸿则是直呼侥幸,刚才自己对这神秘高手直接出手,竟然现在活着。
若是换作他自己,有弱小之人胆敢招惹他,必然不会留对方活命。
穆金则仍然是几人之中最为小心的一个,眼前这神秘蒙面男子内力强横,硬气功更是厉害,可仍然并不是一定就有六品或者五品的实力。
要知道,这种等级的高手,简直就是一呼百应,亲自来保护这个小书生根本不可能,只需要说一声,江湖上自然会有大把的人想要帮他做事。
因此穆金初步判断,此人必然是一个内力极强,在硬气功方面造诣很深的高手,实力可能在七品的样子,最多也就是六品,绝无可能像彭熊刚才说的那样,有五品的实力。
纪羽凡听到彭熊居然继续试探自己,似乎认为刚才自己所说的仅仅只是狠话,实际上并不敢做些什么。
看来你是不信了?
纪羽凡说完,踏前一步,正想要将这彭熊擒下,打算拷问一些狄慈的情报出来。
毕竟以他的武功,必然是狄慈倚重的心腹,这从他出现在这里,拦下申家的船只便可以看得出来。
从他那里得到的消息,必然比倪大鸿这种武功低微的边缘人物那里得到的消息要可靠,详细得多!
纪羽凡刚才的五品高人形象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彭熊的脑海里,现在看到他又极为平淡地踏前一步,言语之间,似乎又有出手的倾向。
彭熊果断地决定,不能再等下去了,对面这两人哪怕不是一伙的,可也绝对不是站在狄慈这边的。
更何况一个穆金他都搞不定,再加上一个五品蒙面高手,继续留下来,那不是找死吗?
一旦想清楚了,便要立即行动,彭熊刚刚抱拳说了声:得罪了!
不等纪羽凡回答,连他自己带来的手下都顾不上了,就要跳船离开这里。
我让你走了吗?
纪羽凡实力提升之后,对于幻形影步的理解更上了一层楼,自然连带他对于轻功一脉的武功也了解得更加透彻。
此刻仅仅只是使用了入门的基础轻功,便诡异地绕过障碍物,出现在了彭熊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彭熊吓得心里直哆嗦,他自然看得出来眼前这人的实力太过于强大,自己这个七品根本就不是这黑衣蒙面人的对手。
心里对于刚才他自己判断纪羽凡是六品甚至五品的想法,那是更加确定了。
当即想也不想,直接将手中钢叉向纪羽凡全力投掷了过去,连随身兵刃也放弃了,只求可以快速逃离这里,避免落在纪羽凡的手里。
以他自己的为人,若是将敌人抓住,必然会严刑拷打,如此一来,彭熊自然认为纪羽凡肯定也会如此对他。
这实在是有些误会纪羽凡了,若是他落在纪羽凡的手里,倒是并不会如何拷问他,只要他不老实,直接杀了便是,根本不会和他废话。
可惜的是,钢叉不比别的什么小型兵刃,要整个身体都用上力气,动作实在太大,以纪羽凡的实力,完全可以轻松躲过。
可是他刚才已经试出了自己的星金诀能够抵抗彭熊的攻击,因此仍然是没有躲闪,任由那钢叉打在了他的身上。
又是一声脆响,钢叉弹开,还没落地,便被纪羽凡一把抓在手里。
而此刻彭熊也攀上了船沿,眼看着就要跳到自己的船上去,他一门心思逃跑,只希望那钢叉能够阻拦纪羽凡一刹那,给自己逃跑争取到时间。
刚才他已经判断出了纪羽凡必然不是什么善人,说再多话都不会有什么作用,只会激怒纪羽凡。
可他刚刚跃起,人还在半空中时,突然见到头顶上居然还有一个人,正是那蒙面黑衣男子。
纪羽凡在关键时刻正想要出手,将这逃跑的彭熊按回甲板,哪里知道反而吓到了他。
彭熊没有想到纪羽凡居然追了上来,甚至比自己跳得更高,顿时感到一阵绝望。
受到惊吓,内力一时施展不上来,整个人便从半空之中直接掉到了江里。